[作品介绍]
[注释]
[译文]
[赏析一]~~[赏析五】
黍离
[诗经·国风·王风]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作品介绍]
《黍离》出自《诗经·王风》,采于民间,是周代社会生活中的华夏族民间歌谣,基本产生于西周初叶至春秋中叶,距今三千年左右。关于它的缘起,毛诗序称:“《黍离》,闵(通悯)宗周也。周大夫行役至于宗周,过故宗庙宫室,尽为禾黍。闵周室之颠覆,彷徨不忍去,而作是诗也。”这种解说在后代得到普遍接受,“黍离之悲”成为重要典故,用以指亡国之痛。
诗作于西周灭亡后,一位周朝士大夫路过旧都,见昔日宫殿夷为平地,种上庄稼,不胜感慨,写下了这篇哀婉悲伤的诗。
又有分析认为未必是灭亡后的悲伤诗,只是在通过不同季节黍的变化来表达作者自己的心情。
[注释]
⑴黍:古代专指一种子实叫黍子的一年生草本植物。子实去皮后叫黄米,有黏性,可以酿酒、做糕等。
⑵离离:繁茂。
⑶稷:谷子,一说高粱。黍的一个变种,散穗,子实不粘或粘性不及黍者为稷。
⑷行迈:道上走。
⑸靡靡:迟迟、缓慢的样子。
⑹中心:内心。
⑺摇摇:心神不宁。
⑻谓:说。
⑼悠悠:遥遥,形容天之无际。
⑽此何人哉:这(指故国沦亡的凄凉景象)是谁造成的呢?
⑾实:籽粒。
⑿噎:食物塞住咽喉,这里指哽咽。
[译文]
那黍子已茎叶繁茂,那高粱生出苗儿来。缓慢地走着,心中恍恍惚惚忧愁不安。了解我的人,会说我忧郁难熬;不了解我的人,会问我寻找什么。叩问那茫茫的苍天,这都是谁造成的呢?
那黍子已茎叶繁茂,那高粱抽出穗儿来。缓慢地走着,心中如酒醉般昏昏沉沉。了解我的人,会说我忧郁难熬;不了解我的人,会问我寻找什么。叩问那茫茫的苍天,这都是谁造成的呢?
那黍子已茎叶繁茂,那高粱结出粒儿来。缓慢地走着,心中难过忧伤哽咽难言。了解我的人,会说我忧郁难熬;不了解我的人,会问我寻找什么。叩问那茫茫的苍天,这都是谁造成的呢?
[赏析一]
《诗经·王风》,是指周王畿地区的歌谣。周平王由于王室力量的衰微和西部古代少数民族的滋扰将都城由西周的镐京迁到洛邑,自此东周开始。东周是中国历史上一个较为特殊的时代。一方面,王室对各诸侯国的控制力量逐渐减弱,使得诸侯国的实力有了空前的增强,各诸侯国擅征伐之事,已不在周王室的直接控制之下。另一方面,周王朝固有的分封制使得周王朝仍然是一个统一的朝代,但实力已经落在了几个强大的诸侯国后面,以至于不得不靠诸侯国的帮助来维系王朝的统一。历史上说齐桓公曾“九合诸侯”“一匡天下”大致就是这个时代。王室日趋衰微,天子位同诸侯,昔盛今衰的哀伤亡国之词于此时就占据了诗歌的主体部分。因此,《诗经·王风》就缺少了地方歌谣的生活气息,而多乱离之作。
《黍离》这篇作品就是《诗经·王风》中的代表性作品。诗中讲的是周人东迁之后一位大夫行役到故都,看见昔日繁盛的宗庙宫室已经坍塌倾圮,满目遍是黍稷,不觉悲上心来,反复吟唱,痛苦伤怀的情形。
我们可以假想这位大夫就是镐京人,也许他曾经在此执笏上朝,谈论国事,也许他家就在附近,对故都的一草一木都满怀深情。东迁之后,由于行役而到此地,恰如游子远行归乡,本身心中就充满了期待。然而当他目睹今日旧都,不觉悲上心来,宗庙宫室俱已不在,只剩离离黍稷宣示着昔日王朝的覆灭。这又是怎样的一种伤怀!
此诗由眼前之景下笔,铺叙黍稷纷繁之貌,这是《诗经》典型的表现手法,即“赋”的表现手法。诗人以“离离”来极言黍稷的繁盛,其实正是反衬故都的荒凉。昔日的繁华已荡然无存,夷为平地的故都已经长满了禾稼,这种沧桑巨变对这位以故国为念的大夫来说无异于是一个沉重的打击。然而,这并不是诗人的目的,诗人的真正目的在于后面的诗句,是在“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辞”,这正是“兴”的表现手法。所以,作者赋黍离的真正目的是在于引出后面的“所咏之辞”,即由于自己内心忧郁不安而迟缓无力的脚步。这种内心的痛苦是语言无法形容的,也是别人所不能理解体会的。所以诗人又用虚写的手法再次渲染自己内心的苦痛。真的有人问他为什么在这里“行迈靡靡”吗?我们不得而知。周王室已经东迁,这里已成为秦人的禾田。他们面对眼前的这位老者徘徊留恋也许会真的问一下对方在寻找什么,或是有什么别的企求。但这已经不重要了。这本是由“兴”而来的“所咏之辞”,所以当以抒怀为主。如果真的有人问他,这两句如果真是写实的话,诗歌的抒情深度恐怕就会大打折扣了,所以还是没有人问的好,是在虚写,是在假托别人的表现来抒发这种无人理解也无人关心的痛苦。痛苦已到极致,再继续写下去无疑也是赘言,所以诗人就假托别人的理解或不理解来为自己的心情代笔了。别人理解,很痛苦;别人不理解,那就更痛苦了!司马迁在《史记·屈原贾生列传》中有这样的话:“……故劳苦倦极,未尝不呼天也,疾痛惨怛,未尝不呼父母也……”,这是人的本性,是人痛苦已极之后最常用最直接的表达方式。所以,诗人在此并不是在探究宗周覆灭的原因,而是痛苦至极以后发出的用来抒发怀抱的“天问”!
《黍离》全诗共三章,这种章法结构在《诗经》中是很多见的。每章之间只有几个字是不同的,而大部分则形成了一种重复的语句。然而,这种结构绝不是重复这两个字就了得的。这正是《诗经》在章法上的特点,即:重章叠句,一唱三叹。这种章法使得章与章之间衔接的更为紧密,表情达意也更为集中。另外,这种重章复沓的结构也不是只用反复来加深抒情的,而是在章与章之间形成了一种层层推进的写作技法,即每章之间在反复的基础上形成了一种递进和加深。
通读全诗,我们可以看到有鲜明的两条线索,即由“苗”到“穗”到“实”
和由“摇”到“醉”到“噎”。
第一条线索写出了谷物生长并成熟的全过程。通过谷物的生长展现了一个时间轨迹。在这条时间轨迹上,有两件事正在发生:第一,作者通过谷物由“苗”到“穗”到“实”的描写,表现了作者停留此地之久,对故都有着深深地凭吊之心;另外,谷物的生长变化也绝不是作者一次就能目睹的,这又说明了作者屡经此地,对故都充满依恋。第二,时间到此并没有停止,而是将继续演进。也就是说,时间不会停止,那么旧都就会一天天的荒凉下去,今日的“彼黍离离”还极有可能发展到明日的“芳草萋萋”,而昔日的繁华将成为永久的过去,这种沧桑巨变“人何以堪!”
第二条线索写出了诗人感情的变化。三章内容相同,但诗人所表达的感情却是在逐渐的加深,其凭吊故都遗址所引发的哀伤之情正逐步的变得浓重而深厚。在由“摇”到“醉”到“噎”的感情脉络中,诗人的忧伤苦闷、悲悼故国的情感得以表现的淋漓尽致!
《黍离》这篇诗作的表现手法是《诗经》这部作品中极具代表性的。首先,他充分动用了《诗经》中“赋”和“兴”的表现手法,以铺陈起兴起笔,以感情逐渐深化作为重章复沓的线索,一唱三叹而意味无穷。其次,《黍离》还使用了叠字的修辞手法和押韵的诗歌表现技巧,使得全诗节奏明朗,韵律和谐,更富于音乐美。
朱熹《诗经集传》卷二说:“闵周室之颠覆,彷徨不忍去,故赋其所见黍之离离,与稷之苗,以兴行之靡靡,心之摇摇。”,此言甚得。
[赏析二]
关于《黍离》一诗的主旨,虽然《诗序》说得明白:“黍离,闵宗周也。周大夫行役,至于宗周,过故宗庙宫室,尽为禾黍。闵周室之颠覆,彷徨不忍去,而作是诗也。”而且从此诗序于王风之首,确见其为编诗者之意旨。但历来争讼颇多,三家诗中韩、鲁遗说与毛序异,宋儒程颐更有臆说以为“彼稷之苗”是彼后稷之苗。近人读诗,新说迭出,比较有代表性的有郭沫若在《中国古代社会研究》中将其定为旧家贵族悲伤自己的破产而作,余冠英则在《诗经选》中认为当是流浪者诉述他的忧思。还有蓝菊荪的爱国志士忧国怨战说(《诗经国风今译》),程俊英的难舍家园说(《诗经译注》)等。说法虽多,诗中所蕴含的那份因时世变迁所引起的忧思是无可争辩的,虽然从诗文中无法确见其具体背景,但其显示的沧桑感带给读者的心灵震撼是值得细加体味的。另一方面,从诗教角度视之,正因其为大夫闵宗周之作,故得列于《王风》之首,此为诗说正统,不可不及,以下从两方面细析之。
闵宗周之诗何以列于《王风》之首,先得弄清何为《王风》,郑笺云:“宗周,镐京也,谓之西周。周,王城也,谓之东周。幽王之乱而宗周灭,平王东迁,政遂微弱,下列于诸侯,其诗不能复《雅》,而同于《国风》焉。”可见《王风》兼有地理与政治两方面的含义,从地理上说是王城之歌,从政治上说,已无《雅》诗之正,故为《王风》。作为京畿之地,其从容大度的尊贵之气、朴素雅致的平民之风、平王东迁王室衰微的无奈和悲怨交织在一起,形成独具风尚的文化心理。此诗若如《诗序》所言,其典型情境应该是:平王东迁不久,朝中一位大夫行役至西周都城镐京,即所谓宗周,满目所见,已没有了昔日的城阙宫殿,也没有了都市的繁盛荣华,只有一片郁茂的黍苗尽情地生长,也许偶尔还传来一两声野雉的哀鸣,此情此景,令诗作者不禁悲从中来,涕泪满衫。这样的情和这样的景化而为诗是可以有多种作法的,诗人选取的是一种物象浓缩化而情感递进式发展的路子,于是这首诗具有了更为宽泛和长久的激荡心灵的力量。
全诗共三章,每章十句。三章间结构相同,取同一物象不同时间的表现形式完成时间流逝、情景转换、心绪压抑三个方面的发展,在迂回往复之间表现出主人公不胜忧郁之状。
诗首章写诗人行役至宗周,过访故宗庙宫室时,所见一片葱绿,当年的繁盛不见了,昔日的奢华也不见了,就连刚刚经历的战火也难觅印痕了,看哪,那绿油油的一片是黍在盛长,还有那稷苗凄凄。“一切景语皆情语也”(王国维《人间词话》),黍稷之苗本无情意,但在诗人眼中,却是勾起无限愁思的引子,于是他缓步行走在荒凉的小路上,不禁心旌摇摇,充满怅惘。怅惘尚能承受,令人不堪者是这种忧思不能被理解,“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这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尴尬,这是心智高于常人者的悲哀。这种大悲哀诉诸人间是难得回应的,只能质之于天:“悠悠苍天,此何人哉?”苍天自然也无回应,此时诗人郁懑和忧思便又加深一层。
第二章和第三章,基本场景未变,但“稷苗”已成“稷穗”和“稷实”。稷黍成长的过程颇有象征意味,与此相随的是诗人从“中心摇摇”到“如醉”“如噎”的深化。而每章后半部分的感叹和呼号虽然在形式上完全一样,但在一次次反覆中加深了沉郁之气,这是歌唱,更是痛定思痛之后的长歌当哭。难怪此后历次朝代更迭过程中都有人吟唱着《黍离》诗而泪水涟涟:从曹植唱《情诗》到向秀赋《思旧》,从刘禹锡的《乌衣巷》到姜夔的《扬州慢》,无不体现这种兴象风神。
其实,诗中除了黍和稷是具体物象之外,都是空灵抽象的情境,抒情主体“我”具有很强的不确定性,基于这一点,欣赏者可根据自己不同的遭际从中寻找到与心灵相契的情感共鸣点。诸如物是人非之感,知音难觅之憾,世事沧桑之叹,无不可借此宣泄。更进一层,透过诗文所提供的具象,读者可以看到一个孤独的思想者,面对虽无灵性却充满生机的大自然,对自命不凡却无法把握自己命运的人类的前途的无限忧思,这种忧思只有“知我者”才会理解,可这“知我者”是何等样的人:“悠悠苍天,此何人哉?”这充满失望的呼号,就好像后世一个诗人”陈子昂吟出的《登幽州台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陈子昂心中所怀的正是这种难以被世人所理解的对人类命运的忧思。
[赏析三]
捧起《诗经》,打开《黍离》,总觉得有种悲观的空气笼罩着。《黍离》出自《王风》,历来被视为悲悼故国的代表作。
西周末年,相传幽王为博宠妃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后戎族入侵,诸侯不再勤王,西周于是灭亡,都城镐京被夷为平地。周平王被迫东迁洛阳,国势就此一蹶不振。后人便以为周幽王之亡国,便与这场“焰火晚会”有关,说是幽王拿国事和诸侯开玩笑,以致后来果有战事,再举烽火,诸侯便无动于衷,不来相救了。
实际上,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幽王千金买得美人一笑,足见他也是一个正常男人。偶尔的一次烽火戏诸侯绝对不至于亡国。西周亡国的真正背景其实仍是一场权力斗争。史载幽王与虢石文为御,用事,国人皆怨,这是其一,用错了人,引起了国人的愤怨。“又废申侯,去太子也”,这是其二。因爱褒姒,废去了申后和太子,另立褒姒为后,伯服为太子。“申侯怒,与僧西夷犬戎攻幽王”,这是其三。申侯是幽王的国丈,你废掉了人家爱女的王后之位,他就卖国勾结犬戎造反。“幽王举烽火征兵,兵莫至,遂杀幽王骊山下。虏褒姒,尽取周赂而去。”这是其四。或许出于对幽王国政的不满,或许还有申侯的收买,诸侯不救国难,或许来不及等到救兵赶到,因为这是内外勾结,进兵自然神速,致使西周灭亡。
平王东迁后,一位朝中大夫出差经过宗周都城丰镐一带,亲历从繁华到荒凉的变迁的诗人,目睹昔日的繁华一变而为禾黍离离的景象,再联想到天子失宫,周天子由天下共主沦落为诸侯同列,不禁悲从中来,赋出这首《黍离》。
如今我们不会相信因果报应之说,但历史似乎在冥冥之中确有某种“因果报应”。西周初年,原殷商的大夫箕子被周王室远远地打发到朝鲜去做诸侯,临行之前,箕子去朝周,经过故都殷墟,看到宫室毁坏,原来繁华的王都成了一片废墟,还长出了禾黍。史载,“箕子伤之”,因作《麦秀》之诗以歌咏之,殷民闻之,无不流涕。
而今历史在这里重演了,连诗人所感叹的都是如此相似。“彼黍离离,彼稷之苗”,和箕子所唱的“麦秀渐渐兮,禾黍油油。彼狡僮兮,不与我好兮!”如出一辙。
尽管西周开国之初的统治者早就说了,“殷鉴不远,在夏后氏之世”。然而,终不免好了伤疤忘了痛,一旦国将不国,才又回想昔日,感慨如今。后世便依此诗诗题,称之为“黍离之悲”。
这首《黍离》,沈青崖说的好:“述其所见,既非托物,因所见而行为之靡靡,心为之摇摇,亦是实写其忧,而非由于黍稷引起,直是赋体,不兼有兴。”如果是子思父,则应该侧重思,而不是忧。而且,根据《诗经》的经验,写思往往多以比兴的手法。
诗一开头就点出了一幅颓败的景象,而且这是一种无法修复的颓败,故都城阙已完全被“黍离”所取代,蓬蓬春色、葳蕤草木中透露着满目凌乱与荒芜,如同今天那无法修复的圆明园一样。彼,彼宗庙宫室。迈,行也。靡靡,犹迟迟也。摇摇,忧无所想。离离,散垂之貌。摇摇者,神魂之无主也;如醉者,意绪之俱迷也;如噎者,愤气之填满胸臆也。可见,愈是绿色离离,愈见出昔日繁华之瓦裂,见者之心都为之崩解。愈是春意盎然,愈是见出作者心中之冷。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做了肥黍的肥料。那么,导致这种剧变的到底是什么呢?“悠悠苍天,此何人哉?”诗人心里应该马上被唤回到当年那个烽火戏诸侯的年代。
此情此景,“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我忧什么呢?只不过是位卑未敢忘忧国,只不过是思往事,忧来者,只不过忧别人不理解我这种忧,还以为我别有所求。
此诗之奇就奇在这里。与其说是怀古,不如说是伤今。若今日果如离离禾黍这般春意盎然,倒也不必再问苍天,若今日已是一片秋意阑珊,倒应让诗人豪情满怀才是。诗人偏不写今日之风雨如晦,偏偏以禾黍离离之春意映出今日之如晦风雨。
《诗经》时代的诗人不是为作诗而作诗,这一点与我们今人作诗绝对不同。诗人心忧为何,所求为何,指责何人,皆不一一道明,是情动于中,发至极处,语言自然流露。这种语言便是初民的原始语言,不同于后世之诗人靠推敲来炼字,炼成一种诗境。
千载以来,每当碰到这样一种风雨如晦的时候,“黍离之悲”就起。哪朝哪代没有人唱过?左思刚唱完,杨衒之又唱;瘐信唱过,沈约又唱;杜甫刚走,刘禹锡又来;姜夔的《扬州慢》未停,吴梅村的《秣陵春》又响;而期间,四十三岁的文天祥所唱的更直追《黍离》:
“草合离宫转夕辉,孤云飘泊复何依。山河风景元无异,城郭人民半已非。满地芦花和我老,旧家燕子傍谁飞?从今别却江南路,化作啼鹃带血归。”
只不过场景由北国换到了江南,燕子还是那只燕子,离宫还是那种离宫,而只不过是把“黍离之悲”换成了另一个词“亡国之痛”。
风也奇,雨也奇,风雨之中话黍离。风也真,雨也真,至今仍忆卢沟桥。
[赏析四]
诗序曰:“闵宗周也。周大夫行役至于宗周,过故宗庙宫里,尽为禾黍,闵周之颠震,彷徨不忍离去,而作是诗也。” 清代方润玉的《诗经原始》中卷五:“三章只换六个字,而一往情深,低回无限。” 郭沫若在《中国古代社会研究中》将其定为旧家贵族悲伤自己的破产而作。 余冠英则在《清经迭》中认为是流浪者诉述他的忧思…… 古往今来,对于此诗的主旨和评价有过多种说法,我想黍离之悲,以悲悼故国、哀叹国破家亡之痛为最佳。 《黍离》中体现的感情思想可谓一大亮点,国家残破,物换星移,今不比昔的哀伤境地,让人为之悲痛、感伤。而其结构与抒情方式的特别之处也成为吸引读者探索的一大特点。 从横向来看,“彼黍离离,彼稷之苗”,开篇以“彼”为首,道出了物换星移,今非昔比的心酸,交代出时代背景,为全文垫下了悲情基调;“行麦靡靡,中心如醉”,主人公看到家国的丧失,在茂密成行的黍稷中徘徊,不仅触景生情,忧伤起来;“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主人公的忧伤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他的亡国之痛也非他人可知,忧伤至极,不禁仰天长叹:“悠悠苍天,此何人哉?”主人公触景生情,情感逐步激发,进而达到极致。 从纵向来看,全诗采用重章复沓的结构形式,三章只换了六个字,一唱三叹,将作者的情之深,忧之切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从黍之苗到黍之穗,再到黍之实,体现了时间之久,对故国的感情至深,及对安宁生活的殷切渴望。而“中心摇摇”到“中心如醉”,再到“中心如噎”,郁积在诗人心中无处宣泄的亡国之痛一触即溃,终而仰望苍穹,大呼“悠悠苍天,此何人哉?”体现了王国之痛和对混用统治者的愤恨之情。随着章节的过度,感情达到极致。 通过形式与抒情的完美结合,巧妙之处不点自破。此诗,从横向、纵向的结构自然流利地将感情推向制高点,使读者脑海中不自觉的描绘出衣服苍凉动人的画面:受尽剥削压迫的百姓,遭受着战争之苦,他们国破家亡,背井离乡,四处流浪。当一位老农看到自己曾经赖以生存的庄稼勃勃生机时,他徘徊不忍离去,俯身下去抚摸着曾经属于自己的黍稷,不禁老泪纵横,他多希望有个安定的住所,结束非人的生活,“悠悠苍天,此何人哉?”,这撕心裂肺的呼喊是在哀告上天,是对昏暴统治者的控诉。 对于《黍离》来说,还有一个更加值得人们深思的问题,就是为何选择“黍离”这一意象来言志,为何不似“山川满目泪沾衣,六朝如梦鸟空啼”之满目疮痍?可以从两个方面来阐释。 首先,诗以景抒情,选择了卑微的黍稷为意象,很有深意。庄稼是农民辛苦所注,也是希望所存。他们以此为生,与之息息相关,尤其在国破家亡,背井流浪中,看到黍离自然会引起无限感伤。而此诗当中,又着重描写了黍稷的茂盛之态,是丰收的喜悦景象,却引起了农夫无限的悲情,正所谓以乐景写哀情,仿佛可以看到农夫抚弄着禾苗久久徘徊忧伤,以至于“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以哉?”的慨叹,一唱三叹,将愤怨之情淋漓尽致表达出来。 二者,选择卑微、朴素的黍稷,而不写雕梁华宫、壮丽山河,这表现出作者是为民所忧,感叹黎民苍生,展现出百姓饱受战乱与朝代更迭的苦楚,居无定所,背井离乡的处境,以及他们渴望和平安宁、安居乐业的殷切希望,同时表现出他们朴素的爱国思想。从作者写作角度来看,这正体现了古代劳动人民朴素的民本思想,是时代进步的表现,同时也是一种人性的解放,是值得后人深思和借鉴的。 因此,黍离之悲,不仅是对国家残破、今不比昔的慨叹,更教育了后世“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民本思想。
[赏析五]
诗序:《黍离》,闵宗周也。周大夫行役至于宗周,过故宗庙宫室,尽为禾黍。闵周室之颠覆,彷徨不忍去,而作是诗也。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音椰)。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一、《王风》略说:
有仁义而天下归往,谓之王;通达天地人之道,谓之王。有此德者,纵然无“王”之位,也不失为“王”,如孔子;纵然在世时未得“王”之位,也可谓之“王”,如周文王。因此,究竟是不是“王”,首先要看是否具备“王”之德。
当初,西伯侯身居诸侯之位,而其德足以为“王”,所以得受天之命;而周平王东迁之后,“王者”仍存“王”之名,其德却已不足以安天下,所以,当初的“天下”成了如今的“王国”、“王城”。“王国”,与诸侯无异;“王城”,犹如州郡之地。
周文王有德,然后能得民心;能得民心,然后能得天命。周武王、周公能继承周文王之道而不悖,能继续担当起文王所受之天命;此后,有成王、康王,勤勉为政,尚能不辱使命;昭王、穆王、共王,重武重刑而德渐衰弱。
懿王、孝王、夷王,不仅无德,而且无礼,因此,其德不足以服诸侯,而开始迁就于诸侯;至于厉王,好利而暴虐,防人之口,终于引发国人暴动,被驱逐到“彘”而且死在了那里,至此,“王”之德已经接近于全失,周尚未至于失去天命,只因尚有“祖德”勉强维护。
厉王之后,周朝已经元气大伤,周公、召公的“共和”,又有宣王初年能效法“文、武、成、康”之遗风,所以,诸侯再次心归宗周。然而,不久之后,宣王刚愎自用而不听诤谏之言,导致“南国之师”败亡,失去太原民心。
幽王即位的第二年,就发生了西周三川地震,导致三川枯竭,岐山山崩。而幽王废礼,宠溺褒姒而废申后;废太子而立褒姒之子。申后被废,申侯大怒,带兵联合戎狄而攻打幽王,并且杀掉幽王,另立当初被幽王所废的太子为“周平王”。
虽然尚有“周平王”,又有其后的桓王、庄王、釐王、惠王等等,但是,从“周幽王”被杀算起,“周”就已经结束;从“周平王”东迁开始,虽然有“春秋”、“战国”都被称之为“东周”,实际上只不过是借“东周”之名称呼这段历史而已。
“东周”失去“天命”了吗?我可以说的是,第一,“周平王”之德已经不及“天子”之德,因此也不足以得“天下人之心”;第二,“周平王”是由诸侯国之一的“申侯”私自所立,不是各国的诸侯所立,不是上一代“天子”所立,更不是“天”所任命。
所以,《王风》本来应该是“王者之风”,应该归《诗经》中的《雅》,而不应该在《国风》之中,但是,此时的“西周”和“东周”都已经像“诸侯国”一样,甚至已经被诸侯国所挟持、控制而不入一个诸侯国,所以,“王风”与“卫风”、“郑风”已没有什么区别。
二、《黍离》诗序讲解:
诗序:《黍离》,闵宗周也。周大夫行役至于宗周,过故宗庙宫室,尽为禾黍。闵周室之颠覆,彷徨不忍去,而作是诗也。
“黍”是一种粮食作物,其籽粒加工之后就是“黄米”,颗粒比“小米”略大,有粘性。“离”字,《说文解字》写作“?”,是谷穗儿下垂的样子。“黍离”就是“黍子”到了成熟的季节,谷穗儿下垂着。可是,“黍离”与“闵宗周”有什么关系呢?
“宗周”是指“西周”的京城所在地“镐(音浩)京”;“东周”的京城所在地“洛邑”叫做“成周”。所以,虽然在周武王时就开始营建“洛邑”,但是,当人们把“镐京”叫做“宗周”的时候,意味着已经是周幽王被杀、周平王东迁之后了。
“周大夫行役至于宗周”,这个“周大夫”只能是“东周”的大夫,他要为东周朝廷做事,来到了西周京城所在地。“过故宗庙宫室,尽为禾黍”,意思是说,这位周大夫路过当初西周的宗庙和宫廷所在地的时候,所看到只是一片庄稼,再无宗庙宫室的影子。
为何从“宗庙”和“宫室”来写呢?“宗庙”是“周王”的祖先灵位所在之地,一旦“宗庙”失去,也就意味着改朝换代,所以,历朝历代无不格外重视对宗庙的保护;“宫室”是“周王”及其后妃的“家”,也是君臣议政、行政之地,也是重点保护之地。
可是,周大夫所见到的情况是,西周的宗庙和宫室都不见了,都被“颠覆”了,所以感叹,所以“彷徨不忍去”,所以创作了此诗。这些都很容易理解,但是,需要我们深思的是:难道周大夫所感叹只是西周的衰亡、朝代的更替吗?《诗经》的《黍离》仅仅如此吗?
如果只是感叹前朝的覆亡,那是前朝遗民的感叹;如果是感叹朝代兴替、世事无常,那是一般的诗人骚客之感叹;张养浩“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可谓君子的感叹;“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那是小说家式的豁达潇洒。
《黍离》之“闵宗周”,固然有对前朝被颠覆的感叹,毕竟他仍然是“周”之臣,所以,见到西周的“宗庙”和“宫室”都成了庄稼地,就不可能不感叹;其中也必然有“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的感叹,但是,更主要的还是在于“悯周室之所以颠覆”。
古今中外,国家的兴亡、朝代的更替,实在是数不胜数,然而,其国家朝廷之所以兴亡,不外乎两方面原因,一是是否有德而得民心,二是是否有力而制人。有德而得民心者,其兴亡无不平和而缓慢;有力而制人者,其兴亡无不血腥而迅速。
凭借着武力而制人,世俗中常见,但不足以论之。值得我们来论的是德。西周从后稷开始发源,到周文王得天命,所凭借的是君主之德;武王伐纣、周公平叛,也是以德为主导;成王、康王有德,所以能有“成康之治”。
商纣之亡,在于商纣无道、残暴、荒淫;西周之亡,不正是从“王之德”渐渐不能与“王之位”相符,进而像周幽王那样完全失去“王之德”,才失去“民心”,进而失去“天命”的吗?“宗周”已经成为永恒的历史,但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却是永恒的。
三、《黍离》前两句讲解:诗有三章,第一句都是“彼黍离离”,也就是说,都是写当初的西周宗庙宫室之地,如今已经完全被“黍子”覆盖住,那“黍子”被谷穗儿压弯了腰,可以说预示着丰收,但也可以说似乎是在垂吊已经亡了多年的西周。
难以理解的是每章的第二句:“彼稷之苗”、“彼稷之穗”、“彼稷之实”。第一句的“彼黍离离”所写的都是“黍子”谷穗长成的时候,为何第二句改成了“稷”呢?为什么三章所写的“生苗”、“秀穗”、“成实”是三个时间呢?
如果说第一句是周大夫所见之实情,主要是表达对西周颠覆的悲悯和感叹;那么,第二句应该是周大夫内心里对“东周”的期望。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黍”和“稷”是同类粮食作物,只是略有差异而已。加入说“黍”像“宗周”,那么,“稷”则像“成周”。
再者,周族的始祖就是“后稷”,所以,说“稷”从“苗”到“穗”,从“穗”到“实”,就好比是期望着“成周”从周平王开始,效法后稷,由此而使周族复兴起来。正因为这是内心的期望,所以才会出现在同一句“彼黍离离”的情况下。
这样一来,同样的一句“彼黍离离”,也就不再是当前所见的实景了,而可以是不同年成之中的“彼黍离离”了,甚至可以说是“成周”未来的三个阶段了。“宗周”已经成为永恒的历史,但是,“成周”还有长久的未来。
四、《黍离》三四句讲解:
三章的第三句都是“行迈靡靡”,《毛传》说:“迈,行也。靡靡,犹迟迟也。”由此来说,这句的意思是“行迈”是说“在道路上行走着”,“靡靡”是说“步履迟缓,精神不振”。为什么会“行迈靡靡”呢?这要从前两句去找原因。
“宗周”无法挽回了,从“彼黍离离”来说,一定是“宗周”已经颠覆了多年了,甚至几十年以上了。毕竟当初的宗庙、宫室之地,要变成“彼黍离离”的地方,绝不可能是短期内可以做到的。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周大夫所期望的“成周”如何呢?
如果“成周”在位的“王”确实能够修其德、爱其民,那么,周大夫也就不会“行迈靡靡”了。明白了这一点,后面的“中心摇摇”、“中心如醉”、“中心如噎”就容易理解了。所谓“中心摇摇”,是说内心的忧愁无处诉说,内心却又无法承受。
从“中心摇摇”的“忧愁在心而难定”到“如醉”,是说“忧愁如烈酒,已经使内心像醉酒一样麻木”;再到“如噎”,则是说“即使想要把忧愁排解出来,却好像被东西堵住了咽喉而无法排解出来”。由此可见,这是对“成周”的失望与绝望。
五、《黍离》后六句讲解:
三章的后六句都是:“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所谓“知我者”,乃是知“我”之志的人。唯有志同道合之人,才能有同样之忧,所以能理解“我心之所忧”。然而,天下还有多少“知我者”呢?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意思是说,那些不顾礼义廉耻而争名逐利、勾心斗角、败坏国家的奸佞小人,不可能理解我心之所忧,反而一定会把我也看成是谋求私名私利之人。在天下风气不正的时候,圣贤君子、志士仁人也必然会遭受人们的误解、曲解、诬陷。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意思是说,在这样的现实之中,想要找到“知我者”,几乎不可能;而“不知我者”却比比皆是。然而,“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我所忧的究竟是什么,苍天是一定会完全清楚明白的。
这位“周大夫”之所忧,本来应该是“周王”之所忧,本来是古今中外身在“君”位者之所忧;然而,这却是贤人、君子所永远引以为忧的。这种忧,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忧,是忧国、忧民、忧天下之忧。贤人君子的这种忧,却又常常不被世俗所理解。
由此可见,“人不知而不愠”,“知我者,其天乎”,是圣贤君子的修养;天下之在“君”位者,修其德、遵正道、爱其民,则是圣贤君子的期望,是天下之人的希望。当圣贤君子发出喟叹的时候,一定是人间已经有不幸的时候。
《黍离》: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关于《黍离》的“古风泊客一席谈”,其实泊客犹豫了一阵,不大想写--不是,是不大能写得出来。
泊客未读《黍离》前,知“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此名句,但不知《黍离》也。虽泊客之类,笔力、心力不佳,然只看此句,悲悼怅然之气、忧思沧桑之感扑面而来。
关于《黍离》一诗的主旨,有《诗序》“闵宗周也”;有郭沫若“旧家贵族悲伤自己的破产而作“;有余冠英“流浪者诉述他的忧思“;有蓝菊荪“爱国志士忧国怨战说“;有程俊英“难舍家园说“等。
以上诸种说法,泊客完全认同《诗序》“闵宗周”之说。
何也?
一是就凭“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什么“旧家贵族悲伤自己的破产而作“、“流浪者诉述他的忧思“、“难舍家园说“等,格局都盛不下此名动三千年之名句。
二是孔子将《黍离》列入《国风.王风》,这就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们,君子忧的是东周,怨的是春秋之战。
诗序曰:“《黍离》,闵宗周也。周大夫行役至于宗周,过故宗庙宫室,尽为禾黍。闵周室之颠覆,彷徨不忍去,而作是诗也。“
《赏析三》的专家说:“(周)平王东迁后,一位朝中大夫出差经过宗周都城丰镐一带,亲历从繁华到荒凉的变迁的诗人,目睹昔日的繁华一变而为禾黍离离的景象,再联想到天子失宫,周天子由天下共主沦落为诸侯同列,不禁悲从中来,赋出这首《黍离》。”
《赏析五》的赵宗来老师说:“《王风》本来应该是“王者之风”,应该归《诗经》中的《雅》,而不应该在《国风》之中,但是,此时的“西周”和“东周”都已经像“诸侯国”一样,甚至已经被诸侯国所挟持、控制而不入一个诸侯国,所以,“王风”与“卫风”、“郑风”已没有什么区别。”此诗人之所以悲思之所在。此诗“与其说是怀古,不如说是伤今。“
泊客对起篇比兴“黍”、“稷”还是比较能理解,一是农作物代表农业,农业种植业是国之本,民以食为天。二是“稷”,喻“社稷”也。
不过,泊客对《黍离》当中有一句,即每章的第二句:“彼稷之苗”、“彼稷之穗”、“彼稷之实”。为什么三章所写的“生苗”、“秀穗”、“成实”是三个时间呢?
按泊客自己的理解,是不是在暗示,虽然诗人不可能一直在“黍”、“稷”旁怀古伤今,但“生苗”、“秀穗”、“成实”恰是一年的时间,是不是在说,诗人的忧国悲思年复一年永远不能消失呢?
是不是呢?
诗经65修心?养性?品生活
这世上有三样东西是别人抢不走的:
一是吃进胃里的食物,二是藏在心中的梦想,三是读进大脑的书。
古风泊客┃也许是最有深度的古文赏析微刊
阅读原文:《诗经》第六十四篇《木瓜》
徐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