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中最清新脱俗的女子,成就了一幅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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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是我国古代最早的诗歌总集。在这部流传了两千多年的诗歌总集中,荟萃了很多经典之作。这些诗作,涉及到当时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臣工》、《丰年》、《噫嘻》、《十亩之间》、《芣苢》等,是劳动人民生活和生产的场景;《破斧》、《东山》、《击鼓》、《伯兮》等,是以当时的战争、徭役和离乱为主题的作品……

爱情和婚姻,也是《诗经》中非常广泛地用到的一个题材。既然有婚姻和爱情,就离不开美丽的女子。《桃夭》中那位“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女子,应该是《诗经》中最明艳的女子;《静女》中那位“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的女子,应该是《诗经》中最憨玩的女子;《硕人》中那位“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的女子,应该是《诗经》中最美丽高贵的女子;而《蒹葭》中那位“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女子,则无疑是《诗经》中最清新脱俗的女子。

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译文:河边的芦苇苍茫一片,芦苇上的露珠汇聚成霜。我心中那位最美丽的姑娘,就在这条河水的另一方。我要逆着河流去找她,道路险阻又太长。我要顺着河水去找她,她仿佛就在那河水中央。

河边的芦苇密密麻麻,芦苇上的露珠还没有干。我心中最美丽的那位姑娘,就在这条河水的另一方。我要逆着河流去找她,道路险阻难攀登;我要顺着河流去找她,她好像就在那水中滩地。

河边的芦苇非常茂盛,芦苇上的露珠还晶莹剔透。我心中最美丽的那位姑娘,就在这条河水的另一方,我要逆着河流去找她,道路险阻难行进;我要顺着河水去找她,她仿佛就在河水的正中央。

《蒹葭》,是《秦风》中的一首诗。秦人尚武,在《秦风》中,大都是感慨激昂,表达英勇好战的诗作,这首表达儿女情长的《蒹葭》实在是一幅不一样的画面,哀怨缠绵,深情款款。

天才刚刚亮,芦苇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凝聚成的一片霜花。就是在这样一个清冷的早晨,一位深情的男子,来到河边,苦苦思念着自己爱恋的那位姑娘。而眼前却只有宽阔无边的河水和难以攀登行走的道理。男子心中的焦虑,可想而知。

这首诗一共分为三节,这三节的内容大致上相似,只是场景却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从“白露为霜”变成了“白露未晞”,继而又成了“白露未已”,在这细微的变化中,我们可以看出时间的流逝,芦苇上的露珠因为夜间的寒冷,而凝结成霜,随着男子在河边久久徘徊,已经成了霜的露珠,又因为气温的变化,又变成了露珠,又开始慢慢蒸发,却还未彻底干掉。可见,男子在河边的时间,已经非常久了。

而诗中这位让男子倾慕不已的女子,又是谁呢?作者没有写明,但这样的场景,却很容易让人想到曹植笔下那位“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闭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的洛神。

《洛神赋》中的洛神,《蒹葭》中这位女子,她们都是一样的清新脱俗,都是一样的虚无缥缈,都是一样的令人心向往之,一样的情不能已。最后,洛神消失在苍茫的暮色之中,作者也只能默默地站在水边,怅然若失地望着洛神远去的方向,“于是背下陵高,足往心留。遗情想像,顾望怀愁。冀灵体之复形,御轻舟而上溯。浮长川而忘反,思绵绵而增慕。夜耿耿而不寐,沾霜雪而至曙”。

不过,也有很多学者认为,《蒹葭》其实是一首讽刺诗,是用来讥刺秦襄公不能用周礼来巩固他的邦国,或者惋惜招引隐居的贤士而不得。时光已经流失了二千年,无论这首《蒹葭》在创作之初,究竟是一首爱情诗,还是贤士用来讽谏君王的,它都是一首不可多得的千古佳作。这首美轮美奂的诗作,为我们塑造了《诗经》中最清新脱俗的女子,也为我们勾勒出一幅美不胜收的千年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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