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来信,元稹见妻子吃醋,随手写下她的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悼亡诗从《诗经》便开始,成为诗人寄托哀思最好的载体,但无论是潘岳的“徘徊墟墓间,欲去复不忍”,还是苏轼的“十年生死两茫茫”,都是丈夫追忆妻子而发出的哀痛叹息。因为夫妻之间的感情,是爱情与亲情的融合,深厚无比,也正因为如此,悼念亡妻亡夫的诗词更为动人。而白居易一首《梦微之》,以朋友的身份悼亡元稹,同样感人肺腑,这种友情,也是弥足珍贵的,是难以有人能比拟的,就如钟子期与俞伯牙,所以,此诗读来,每每令人动容。元白初识,是同授校书郎之时,两个同样具有才学、怀有远大志向的年轻人,在长安相遇,由此,便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公元年,元稹与白居易同登“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得任左拾遗,再后来,两人又同遭排挤,被调离长安做县尉,不久元稹因丁忧在家,生活难以为继。在回忆那段日子时,元稹写到“野菜充膳”、“落叶充薪”,是好友白居易,给了他经济上对的帮助和精神上的慰藉。后来元稹不断升官,白居易丁忧无俸禄时,元稹又给予了他很多帮助。他们两在生活上相互帮持,在文学上,也是理念相同,一同发起了“新乐府运动”,同时也有许多诗歌酬和往来。明朝李梦阳等人认为唱和之作多非是真挚情感,但元白之间的唱和之作,具有极高的文学价值和艺术水平。元和五年,元稹因为和宦官发生争执,被排挤至偏远州郡,十年之久,他的发妻前几年已经去世,贬谪期间,他又犯上疟疾,一度“垂死病中”,这段时间,是他人生最为低落萎靡的时期。唯有和白居易赠答和诗,他心中才得安慰。每次收到白居易的来信,元稹都激动不已,他曾在寄给白居易诗的序文中写道:通之人莫可与言诗者,唯妻淑在旁知状。元稹的妻子裴淑,总是看见他兴奋的神态,有些好笑,同时又有一些吃醋,毕竟元稹对白居易的感情也太深了,太好了,而且元稹与白居易认识的时间,比与裴淑认识的时间更长。元和十一年,元稹在通州任职,白居易被贬谪为江州司马,元稹十分担心好友,此时白居易寄了一封信来,元稹收到后,竟然激动地流下眼泪。裴淑见到,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反应过来,并吃醋地向儿女们说到:“肯定是那位江州司马白乐天寄来的信。”因受到好友的信而流泪,又听见妻子对他的揶揄,他也感觉好笑,于是随手将妻子吃醋的神态用诗写了下来,并且成为了千古流传的名篇:得乐天书远信入门先有泪,妻惊女哭问何如。寻常不省曾如此,应是江州司马书。元稹的诗,一向自然通畅,意思非常好理解。题目中的乐天是白居易的字,书则是书信,首句说自己收到白居易的信后,不禁流下眼泪。次句是写家中人的反应,妻子惊讶,女儿哭问,毕竟元稹是一家之主,又是官员,平常定然十分威严,忽然哭泣,妻女也不禁慌张。三、四句则是写妻子吃醋的神态。这种手法,和杜甫《月夜》一般,通过妻儿的角度,来描写自己的相思。元稹则是通过妻女的惊、哭,以及揣测之词,来描写自己对白居易的记挂。“应是”二字,看似没有答案,但答案显而易见,同时这种家庭之间的玩笑揶揄,又彰显了生活中的情趣,以极具画面的平常之事,来体现难以言明的真挚友情。这种举重若轻、随手而为便是传世名篇的诗歌创作功力,不愧为中唐时的顶尖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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