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们谈谈一种写诗常用的手法:想象,或者准确点,毕竟小编功力尚浅,还没有那个能力全面覆盖“想象”这个大范围词儿,是想象里面的一种,对写法,我当年的语文老师教我们这个时,叫的是“从对面落笔”。个人看来,名字只是方便,叫什么其实没那么多规矩,合情合理即可。好了,废话不多说,让我们从《诗经·卷耳》开始,看看这个“对写法”,到底是怎么表情达意的吧。
首先肯定要给正文啦: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寘彼周行。陟彼崔嵬,我马虺隤。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陟彼高冈,我马玄黄。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陟彼砠矣,我马瘏矣,我仆痡矣,云何吁矣。
大概的意思呢,就是一个古代已经嫁作人妇的女子,丈夫远行在外,自己在采卷耳的过程中(至于卷耳是啥,见图)控制不住自己啊,想念啊,担心啊,这样心不在焉地采啊采啊,却连一备箕(见图)都采不满,最后干脆把备箕放路边,专心进行花式思夫。根本停不下来的操心:登个山,爬个坡,马腿软马生病这可怎么整?哎哟,如果连仆人也来不起了,我可怜的夫君,估计只能喝酒慰藉自己的伤愁,出门在外不容易啊,关键是,这么不容易自己竟然还不能在夫君身边!难过啊难过!总结下来,全篇主旨就是:夫君,我很想你你造吗?让小编深深怀疑,这对夫妻是处在honeymoon?新婚不久?
其实朱光潜先生在《诗论》有言:诗不但不能译为外国文,而且不能译为本国文中另一体裁或是另一时代的语言,因为语言的音和意是随时变化的,现代文的字义的联想不能代替古文中字义的联想。觉得很有道理,所以具体的翻译其实不愿写出来,更好的是看注释自己理解,但是为了各位读者朋友阅读方便,上面就粗粗地写出小编的理解,不服,那就不服吧。
再回到这首诗,诗人一定是个任性可爱的女子,一句“嗟我怀人,置彼周行”,放下备箕专心想念丈夫的形象实在是生动的紧。余下的文字只字不提想念,却把深深思念化作细处的想象画面,尽管小编觉得想象出的丈夫形象作的可以,但还是会被这种“从对面落笔”的写法方式打动,谁没有这样单纯的爱过一个人,这样全身心被一个人喜乐哀忧影响,这样默默地想象牵挂过呐。
诚然,从时间上看,《卷耳》属《国风》,西周末东周初创作的,那个时候还没有“对写法”“从对面落笔”这样的各类名词,也不会有分析作用这样的强制性的鉴赏要求,感觉来了,有表情达意的需要,就可以创作。这样纯粹,热烈,充满生命力的作品,如此饱满丰沛的感情,也不奇怪为什么《诗经》影响巨大长远了。
小编觉得,《卷耳》的这种写法,还可以另外起个名字,“想你大法”,所有表达思念的地方统统适用,尤其是写情书或者追求幸福另一半,自带属性增值效果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