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从儿童玩具看性别歧视斯干

我们给孩子挑选玩具,特别是作为礼物赠送给别的孩子时,孩子的性别是挑选礼物首要考虑的因素,最常见的就是送女孩洋娃娃,送男孩遥控汽车,这个玩具的差别是建立在男女社会角色定位上的,而且选购时价格也基本对等,并不因为性别差异而厚此薄彼。

但是在古代浓厚的重男轻女的观念中,男孩和女孩的玩具有着巨大的差异,这个差异非常明显地体现了重男轻女的性别歧视,在《斯干》这首诗中,就体现了这一点。

在周朝,富贵人家生下男孩后,让男孩睡在床上,为他穿上衣服,给他玩耍的玩具叫做璋(“乃生男子,载寝之床。载衣之裳,载弄之璋”)。生下女孩后,就让女孩睡在地上(那时的人都是席地而坐,地上铺着坐垫,类似今天的榻榻米),而且不给衣服穿,只是用襁褓包起来,给她玩耍的玩具叫做瓦(“乃生女子,载寝之地。载衣之裼,载弄之瓦”)。

男孩高高在上有衣穿有床睡,女孩卑微低贱没衣穿没床睡,男孩以璋为玩具,女孩以瓦为玩具,这个差别就非常明显。

璋是一种玉质的礼器,形状像半个圭,《说文解字》解释璋就说“半圭为璋”。《周礼》记载璋分为五种,大致分为三类,一类是祭神用的,一类是天子巡狩用的,一类是作为符杰使用。总的来说璋是一种尊贵的玉器,象征着权力,把璋作为男孩的儿童玩具,就是让他早早接触权力之器,长大后在外主政一方,在内掌管宗族,璋就代表着男孩社会角色的定位以及社会分工。

女孩的玩具相比男孩就逊色得多了,是不起眼的瓦。当然这个瓦并不是瓦片,而是纺轮,是古代常见常用的一种纺织工具,它的历史非常悠久,在新石器时代就出现了。现在出土的最早的纺轮是距今年前的石制纺轮,后来演变为陶制,在青铜时代发展为铜制。这里的瓦就是指陶制纺轮,在男耕女织的传统社会,女性纺织用的纺轮就代表了女性的社会分工。

男孩的玩具是象征着权力的玉器——璋,女孩的玩具是象征着劳动的工具——瓦,这个巨大的差异就是赤裸裸的性别歧视。

从诗中来看,男孩女孩分配不同价值的玩具,已经成为当时的普遍现象,并演变为一种文化风俗,而不仅仅是个别现象,而这种风俗也因为“载弄之璋”、“载弄之瓦”这两句诗传承了下来,后人因此就用璋和瓦这两种事物代指男女,把生男称为“弄璋之喜”,把生女称为“弄瓦之喜”。

虽然喜得贵子不分男女,但是男女的差异还是非常明显的,虽然都是贺喜的话语,但是性别歧视也是一目了然,还不如后来的公子、千金听起来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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