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诗经》里的爱情诗还是比较克制的,并没有很多特别豪放的诗句。但偏偏有这么一个诗人,他写的内容可就有趣了,用词似乎很是质朴,内容却是比如今很多“撒狗粮”的文字还要让人赞叹。要说整部《诗经》里哪位作者最嘚瑟的话,恐怕真的是这首诗的作者无疑了。
这首诗是《国风·齐风》之《东方之日》:
东方之日兮,彼姝者子,在我室兮。在我室兮,履我即兮。
东方之月兮,彼姝者子,在我闼兮。在我闼兮,履我发兮。
全诗仅两章共十句,却把诗人妻子的可爱、俏皮统统放到了纸上,这在《国风》里也是非常少见的,同时诗人在十句诗中竟然连用了六个“我”字,从这就可以看出诗人那毫无顾忌的得意或者说“嘚瑟”。
不过,再联想到如今青年男女的情况,如果自己的妻子很美丽又特别可爱,在朋友圈发一组照片或者发个视频,光是这样恐怕就要吸引一波点赞的人群和一批表示措不及防被喂狗粮的家伙了。
我们的诗人自然和现在的年轻人抱着类似的想法,是啊,自己的妻子这么漂亮,又这么可爱,我就说点她特别让人开心又让人羡慕的事情,好让你们知道,我是有多么开心和幸福。
诗人和诗里的女主角应该是一对新婚的夫妻,两个人特别恩爱。值得一提的是,我们的女主角看来一定是一个特别美丽热情又温柔恬静的女孩,“东方之日”就已经说明她漂亮又热情;“东方之月”又说明她娴雅而温婉。这样的两个词用在自己的妻子身上虽然有情人眼里出西施之嫌,不过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诗人妻子的样貌确实也是相当出众了。
最为让人吃惊的是,一般诗里即使写到闺房内室里的状况,也不会把夫妻两人之间纯属私密的情形演绎出来,我们的诗人大概是被成天满满的幸福围绕,最后情不自禁地想要把一些东西写下来,初衷也许只是为了纪念他们的美好爱情,却也让我们为之感叹了两千多年。
我们还要感谢在两千多年前的西周、春秋时期,比之后来的一些封建王朝,对于男女之防的礼教相对还要开放得多,这让我们有幸能看到当时部分真实的社会状况。否则,这样一首诗恐怕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流传下来的。
诗人在每章的最后两句,总共四句,仅仅用了十六个字,让一个美丽、俏皮、可爱的女孩的形象跃然纸上:当诗人席地而坐之时,女孩会跑到他身前,用她的晶莹玉足轻踩诗人的腿和膝盖,只为逗弄诗人;当诗人起身时,女孩又蹑手蹑脚尾随在他身后,纤长素手却还要拉着诗人的衣服;也许,在诗人去往内室时,女孩还会把两只可爱小脚踩在诗人的两脚背之上,让诗人踏步带着她往前行走。
这样的女孩又让诗人如何不去疼爱,又如何能感觉不到那满溢的幸福!而且,诗人与妻子之间的甜蜜互动又岂止这诗中的一个片段!于是,在每日与妻子的耳鬓厮磨间,诗人诗兴大发,总是想要把这甜蜜的种种用诗文描绘下来,等若把自己和最爱的妻子的一个个美好瞬间都用文字记录下来。等到老去之时,这必将成为他们最珍贵的回忆。
然而这样的诗文很显然的就暴露了诗人无比得意又开心自豪的心思,不过看来我们的诗人毫不在意。也许他要的只是能够把这美好用文字保存下来。也正因为这样,他的言语之间洋溢的喜悦之情,在我们看来就是——嘚瑟,是的,恐怕整部诗经里都找不出比他还嘚瑟的诗作者了。
我们还有一个愿望,那就是他这样嘚瑟的人必定还留着其他关于闺房趣事的诗篇,如果能够拜读就幸福了。可惜,找遍《齐风》甚至《诗经》也没有再找到哪怕一篇类似风格的作品。也许,在编撰《诗经》之时就没有收录他的其他作品,也许,他根本就没有将其他作品公诸于世的想法。
不过,仅仅有他这样的一篇作品,在整部《诗经》中,可能更会让人觉得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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