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爱情都不是一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事情。很多时候,诚心不一定能得到想要的结果。而还有一些时候,爱人之于我们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在感情中,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能如愿的事,时有发生,不只现在,古人亦然。
下面,我们就一起来看一下,《诗经》中的——求而不得。
壹
[国风秦风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秦风里的这首《蒹葭》一直以来以其飘逸悠然之态为无数文人墨客所喜欢,并被选入了高中课本,相信大家都已经不陌生了。
全诗营造了一种凄清惆怅的气氛,却又将诗人的情思融情于景,与蒹葭、白露融为一体。
我们仿佛看到,在茂密的芦苇的帘幕之下,诗人站在此岸看着彼岸的爱人。芦苇影影绰绰,爱人的身影模模糊糊。诗人的眼睛注视在爱人身上,脚步追随着爱人的身影,想要跨过隔绝的芦苇,涉过湍急的水流,攀过艰险的道路,像歌里唱的那样,“千万里,我追寻着你”!
情,情真意切;景,浩淼隐逸。
贰
[国风陈风月出]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陈风中的这首《月出》,通篇都在说月光之下,美人向诗人缓缓走来。并用“佼人僚兮”“佼人懰兮”“佼人僚兮”四句话,极写月下爱人的美丽。她娇美轻盈,她俊俏美好,她神采奕奕。又用了“舒窈纠兮”“舒忧受兮”“舒夭绍兮”四句话,来写恋人的体态之美,英姿之动人。
可是这些都只是诗人的幻想。
看到美丽的月亮,诗人不自觉地想到自己的爱人。就在这美丽的月色之下,竟像是看到了爱人从月光的映衬之下向自己走来。
月亮虽美,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这就给身披月色的爱人增加了几分不可接近之感。这个我心中之人,就像天上的月亮,恍若近在咫尺,却追寻不到。
所以,诗人才说,“劳心悄兮”“劳心慅兮”“劳心惨兮”,想你让我心头焦躁,想你让我心绪烦忧,想你让我倍感忧伤。明明知道不可能,却依然抑制不住我的思念,我就在这对你的思念里,独自煎熬,忧伤成疾。
暗恋之人的心情,大抵如此了吧。
叁
[国风陈风泽陂]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沱。彼泽之陂,有蒲与蕳。有美一人,硕大且卷。寤寐无为,中心悁悁。彼泽之陂,有蒲菡萏。有美一人,硕大且俨。寤寐无为,辗转伏枕。
和《月出》相似,在这首同样是出自陈风的《泽陂》里,诗人也真诚地讲述了他对心上人,爱恋之深,思念之重。
诗中写了蒲草,写了荷花,写了莲蓬,可这些都不过是“有美一人”的陪衬。不知到底是因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还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总之,天地之美,万物之美,都不及那个人。
初遇之后,诗人便念念不忘。
“伤如之何?”我爱她实在是爱的没有办法啊!
诗人通过“寤寐无为,涕泗滂沱”、“寤寐无为,中心悁悁”、“寤寐无为,辗转伏枕”,这几句真实地记录了自己的心情。
想念她时是什么样子呢?入眠不得,泪涕俱下,内心郁闷,难熬难捱,趴在枕头上胡思乱想。
这些状态听起来是不是很熟悉呢?相信曾经炙热地爱恋着某个人却不知道她的心意,不能得到同样的回应的人,应该会懂。
由此可见,诗人的相思至深,追求不到所爱之人的痛苦,以及为爱憔悴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