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说俺家乡好一书读后

曹宗礼/文

陈占超同志,在唐庄工作三十二年,是个“三不挪窝”的好党员,好干部。何以此称?一曰:他爱唐庄的父老乡亲,唐庄的父老乡亲也更爱他,他挪不了窝;二曰:在唐庄他既是作家中的干部,也是干部中的作家,长期扎根一个点,与所描写的对象、服务的对象结合在一起,已经建立了自己的人生、精神原乡,他挪不动窝;三曰:省、市一些作家团体及个人都对他继续发现,发掘农村文化寄予厚望,他又挪不成窝。党和人民需要的正是这样的人。

近期他出版了《谁不说俺家乡好》等著作。我觉得他是一个有思想有情感的作家,把文字、思想、情感融在了一起,写出了既富有乡土情结,又通俗易懂的美好篇章。他的集子,给人一种感觉,即在篇中不但有一个好的开头,而且有一个好的结尾,中间多见技巧。一气读来,文从字顺,篇篇概莫能外。

首先谈一谈文中的开头。人们熟知的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列出了四类作品的开篇,且彪炳千秋,章章环深。《关雎》是《国风》中的第一篇,其中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至今都脍炙人口,无人不晓。《鹿鸣》为《小雅》中的第一篇,《文王》为《大雅》中的第一篇,《清庙》为《周颂》中的第一篇。这四个第一篇,尽皆上乘,为开篇之圭臬。古今诗文相通,读者如能仔细观察,必有所悟。有了好的发端,必能统领全局,有如高屋之建瓴,读起来就一泻千里了,这是完全可以肯定的。在作者的集子中,就不难发现,他同样就抓住了这一关键,把“记登封市发改委驻唐庄镇井湾村第一书记肖姗姗”,放在了书中的首篇,一开始便十分爽利地切入正题:“她个不高,皮肤白皙,一张精致的俊脸上镶嵌着一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好看的嘴唇上露出了两颗机灵的小虎牙,上身穿着一件蓝色的运动衣,下身穿着一件发白的牛仔裤,脚穿一双浅色运动鞋,得体的打扮,越发显得她十分精干和利索......”这种文前之特写,如画中之工笔,即以万钧之力笼罩全篇,直至完美卒章,不胜其雅。

在《春满西沟》一文中,篇首却用了唐代大诗人白居易的“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的诗句,融入西沟之源流、趣事、史话、俚俗之中,一副春日之图画,跃然其间,不胜其美。

在《秋遇范家门》一文中,作者更是匠心独运,其篇之始,便把对仗十分工整,声律十分谨严,意境十分秀美的对联“云天收夏色,木叶动秋声”和盘托出,使夏秋之更不动声色的进行着无痕交接。并一口气完成了文中的所遇、所感、所叹,并统率全篇,达到了十分完美的效果。

其次谈一谈文中的结尾。在中国古代,或文或诗,皆贵含蓄。在文章的结尾处,把读者的心灵带向远方。一个好的结尾,刘勰曾明白告诉我们:“约举以尽情,昭灼以送文。”意思是说结尾要简要地叙述情由,明白地结束全文。因此,在诗歌中,结尾的重要性便明晰可见。如杜甫的《望岳》后两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王之涣的《登鹳雀楼》后两句:“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杜甫的《春宿左省》后两句:“明朝有封事,数问夜如何?”古今如此,在结尾处,“文尚简,字贵精。”不可拖沓或画蛇添足。在这方面,作者更煞费苦心,不舍大举,存乎一妙。在《追梦搬倒井》结尾处,他写道:“体味乡音、乡情、乡愁,感受古朴纯真,体验农耕生活,观赏自然风光,就来搬倒井追梦吧!”话不多,句虽见瘦,但瘦不伤神,语虽见淡,但淡不伤雅。反而独具匠心,实属不易,令人肃然。在《悠悠王河情》中,最后以五字卒章——“朋友,你来吗?”这一喊一问,全文戛然而止,但言有尽而意无穷!在《春天醉绿马头崖》之结尾,更使人着迷。最后他挥毫作结:“春天的马头崖,青草遍地,花香怡人,群峰叠翠,醉美山川,怎能不让人怦然心动。”“你想来吗?”,又见一问终章显志。文显浓烈,但肥不伤骨;言见炽热,但炽不盖全。作者又一次给读者送上了结中之大餐。

最后谈谈语言。其集读后,给我最深的印象是:散文无松松散散之嫌,随笔无随随便便之憾。抒情以情真见其优,叙事以博学见其长。时以“特写”曜其内,文见其秀;时以文言缀其中,句见其厚。为忌空谈,现举例如下:

巧用五个介词结构。在《嵩山仙境九龙潭》一文中,为了描写游人共享九龙潭自然风光,连用了五个介词短语,“在蓝天白云下散步,在青山绿水中云游,在绿波花海中徜徉,在松柏绿荫下乘凉,在龙潭瀑布前驻足。”可谓是笔力不俗,句句递进,读之如饮甘霖。

活用八个动词短语。在《秋遇范家门》一文中,“我们穿林荫,走步道,越沟壑,过石窑,观木屋,看古宅,望古寨,拜千年核桃王。”这种全景式的书写,竟在二十七个字中完成,实属不易,令人感奋。

连用十个副词(时而)。同样是在《秋遇范家门》一文中,“时而显现怪石林立,时而金鸡独立,时而垂帘挂瀑,时而千年一吻,时而五彩斑斓,时而黯然无色,时而群雄聚会,时而单人独骑,时而溪流绵绵,时而柳暗花明”。来龙洞中千姿百态,在富于想象力的场景中,纵览洞下,染翰林台,高人一筹。

擘画特写,平添笔力。在《追梦搬倒井》一文中,他这样巧赋梨花:“雪白的梨花挂满枝头,密密匝匝,层层叠叠。每朵花由五个花瓣组成,花芯中央有淡红的花蕊,像云锦似的铺天盖地,在和暖的春光下如雪似玉,晶莹眩目。”如此叙述,琢句而成章,“字不妄用,美在其中矣!”

最后,要让我说说不足的地方,可以坦言,长期在一个地方写作和感悟,很难跳出不类同的圈子,今日写山,有高有低。明日写山,又陡又峭。后天也就难免不见重复了。因此,文中确有重复的论述和抒写。建议:可以写写登封或唐庄古今优秀人物,或为他们正名,或为他们扬声,登封有太多可写的东西。陈寅恪大师曾说过,“他说过的话不说,他讲过的讲稿不讲。”愿为借鉴之。

总之,占超同志的性格是硬朗的,但抒写是极为动情的;涉猎是广泛的,但审视是极为认真的;因此书一出版,就受到省市同行的广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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