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但凡是出入学校,进出教室,如有谈论诗歌者,必要究其文意确凿,似乎朦胧浪漫之美近乎不存,何也?一为教育所致,一为学术所致。就总体而言,诗歌的解读导向由学校把控,一部分在中小学,一部分在大学。诸位可曾见过家中长辈读书读报要究竟它的词句意思,或者随口说上一句“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需要去穷尽“慈母”或“游子”的形象吗?说到学校教育,现如今中国基于人口这一国情,中、高考确乎是近乎公平,也极为适用的方法,但考试的走向,却变成了一种套路和模板,如果没有一个标准答案,似乎人人都如同没上过学一般,有人会说:“大学教育不是没有标准答案吗?”那你错了,现如今,尤其是非双一流高校,学生为了成绩,为了不挂科,背老师的资料,背老师的PPT,如果你不按上面答,也可以,但你的分数、绩点就很可能比他人低,所以为了毕业、保研、考研,标准答案在大学已经是普遍现象,与中小学为了中高考无异。
话题扯远了啊!
回到古代汉语的视角内,训诂学向来是作为古代汉语研究的重要方向之一,其中有一门便是名物训诂学,例如被称为我国古代“三通”之一的郑樵所著《通志》,其中的“昆虫草木略”便是主要将《诗经》当中的花草虫鱼,结合《尔雅》等著作说辞,进行一一甄别。对于解读《诗经》确实给予了相当大的研究价值,为阐明《诗经》用意提供了很好的研究方法,如《硕鼠》中“硕鼠硕鼠、无食我黍”的“硕鼠”究竟为何物,便是一种以植物庄稼根茎为食的田鼠,的确起到了溯本清源的作用,但另一方面,我们是不是换个角度去想,研究探寻出了具体的物什,反而破坏了诗歌朦胧的美感,“硕鼠”在我不知道它是种类的老鼠时,我们可以对其产生丰富的联系,可以是很丑很臭,或者类于人等等,但一旦研究清楚,好像反而失去了乐趣,连百姓对于无道统治者的谩骂也索然无味起来。
如果说,《诗经》必须要进行名物训诂,理由是年代久远。而大家熟悉的“床前明月光”一句中的“床”究竟为何物?是否需要极尽探究挖掘之能事呢?大家可到一些学术网站上去搜寻,你会发现研究这一问题的学者比比皆是,不少提出“井栏说”、“马扎说”、“胡床说”等等,但为何不能留给人的想象就是游子思念家乡以致无法入眠,从而坐在睡床上,仰头望月,低头思乡呢?
由此观之,正如老话说得好,“有些话留一线比说透更合适。”为什么今天的研究者们要将一切面纱戳破,难道真是因为无物可以研究了吗?从这里出发,不禁要发问,学者研究难道是一根圆柱吗?无数遍的叠加重复,现在的论文多是“也谈”、“再论”、“又谈”这样的词句,一遍一遍地炒冷饭,怪不得有人问出,为何当今人文学科研究再无民国时期的大师云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