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读《我行其野》,发现全诗短短三句,近乎平铺直叙,描写一个女人在荒郊野外孤独行走,心中满是对丈夫的怨恨,只因为丈夫有了新欢。
诗经但如果细细品味此诗之后,深感意味深长。“我行其野,蔽芾其樗”、“我行其野,言采其蓫”、“我行其野,言采其葍”,此三句描写了女子所在的环境。
一方面烘托了女子所处的恶劣环境,表现出生活的艰辛;另一方面,表达了女子的哀怨情绪。而两个“婚姻之故”交代了此诗的中心和主线,说明一切罪恶源于这个特殊的婚姻;而“不思旧姻”则把主人公的愤怒情绪和盘托出,全面倾诉出来,把诗歌的故事情节推向了高潮。
全诗如下:
我行其野/蔽芾其樗/
婚姻之故/言就尔居/
尔不我畜/复我邦家/
我行其野/言采其蓫/
婚姻之故/言就尔宿/
尔不我畜/言归斯复/
我行其野/言采其葍/
不思旧姻/求尔新特/
成不以富/亦祗以异。
古代女子为更加全面深入理解此诗,应弄清以下两个问题:
一是创作《我行其野》这首诗的年代背景是什么?
要想全面深入地解析此诗,还得把它放在那个特定的创作年代背景里。据传,《诗经》是由尹吉甫采集,由孔子编订的,共计三百多首,这些诗的作者大多数已无法考证。《我行其野》是其中之一。而孔子生活在春秋时代。由此推测,这些诗创作于春秋时代以前。而此前的夏朝和商朝是奴隶社会的初期,社会精神文明还不够发达,不可能有类似作品出现。因此《诗经》应该形成于西周及其之后。
孔子对于《诗经》形成的时间有了初步的确定之后,对《我行其野》的创作时间也就有了初步的判定,那就是西周至春秋时代。而这段时期是中国奴隶社会的鼎盛时期,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有了前所未有的发展,对中国影响深远的儒家传统思想就形成于这段时间。这是这首诗创作的年代背景。
春秋时代二是创作《我行其野》这首诗的现实动机是什么?
对一这首诗创作动机,可以有两种解释:一是可以认为,创作此诗应归功于古代非常突出的男尊女卑伦理传统,导致女子在婚姻家庭中的被动地位。诗作写的是受制于传统习俗或媒妁之约而远嫁他乡的女子被丈夫遗弃,归家途中所表现的悲愤和伤感。
而另一种可以认为,此诗可能作于周朝或春秋前期。那时男女地位尚未悬殊,女子怀疑丈夫变心,在酒桌上喝醉,故而作此诗。这也是诗经中“雅”的普遍形式之一。
雅风而我更倾向于第一种解释。在我看来,人类社会自从母系氏族进入父系氏族阶段后,男女地位就发生了根本的改变,男人以其天生的强大力量,在与自然或其他族群的斗争中能发挥主导作用,故而使其地位不断上升。进入奴隶社会后,因战争、体力劳动等需要,男人的社会地位更加明显高于女人。到了周朝和春秋时代,奴隶社会已到鼎盛时期,男尊女卑的伦理传统早已形成。
奴隶社会基于第一种解释,可认为此诗描述的是因为一位女子受男尊女卑的伦理传统影响,导致婚姻悲剧的故事。这是诗人对不公社会的倾诉。作者用短短三句话,描述了这样一个图景:烈日炎炎、荒无人烟、路途坎坷,一位失望而伤感的妇人蹒跚前行,看着路边那些椿树、野菜等,触景生情,更加伤感于自己无情无义、喜新厌旧的丈夫。
诗人全诗两次提到“婚姻之故”,说明女子因受传统婚姻的束缚,不得不嫁给丈夫,不得不与没有感情的丈夫生活在一起。虽然自己不受丈夫,但因这种传统而委屈自己,勉强与丈夫生活在一起,但无情的丈夫最终还是抛弃了自己,从而使自己悲愤到了极点。因此喊出:“不思旧姻,求尔新特”的痛斥和“成不以富,亦祗以异”谩骂。
弄清以上两个问题之后,对全诗较为全面而深刻的理解就不难了。通过这种理解,也不难看出:在古代,中国已有女子开始对男尊女卑传统婚姻的强烈不满和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