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癜风在那里能治好 https://yyk.39.net/bj/zhuanke/89ac7.html重温诗经《小雅·采薇》篇,心有恻隐。各位看官吟诵的是只是一首诗,可是这寥寥数句便道尽了一个远征边疆的战士的一生。诗中主人公叹“我心伤悲,莫知我哀!”,道“我心中的伤悲已是无人可诉,无人能懂”,然而我却是如同穿越了历史的长廊,看过岁月山河、桑田沧海走到了他的身边。他已是暮年,垂垂老矣,灰白的发用粗布束着,眼角蜿蜒着刀刻般的皱纹。他的眼神浑浊,干裂的嘴唇紧紧地闭着,喉头微颤似有哽咽。那手中攥着的木棍和佝偻着的背上的粗布包袱便是这半生全部的家当了。人人只叹英雄迟暮是何等的悲壮,然而这不曾封侯拜将在史书上难寻姓名的普通士卒的暮年使人看来亦是无限的感伤。出走半生,终有归期。故乡已近在眼前,然而近乡情怯,他的脚步却越来越缓慢越来越沉重。“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他是怕当初离开的地方已无人等候吧,他是怕那个为他哭红眼睛的姑娘早已将他忘了个干净了吧,他是怕“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吧!他浑浊的眼睛起了蒙蒙的雾,定是回忆起了自己年少时从这里离开时的样子……“昔我往矣,杨柳依依”,那一年他还是朝气蓬勃的少年郎,虽不曾鲜衣怒马却也是意气风发、神采飞扬。当他得知自己将成为一名远征边疆的战士时,家国情怀战胜了离家的愁思,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击退敌军之时,便是他衣锦还乡之日。“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家乡这般醉人的春色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他随着行军的队伍缓缓前行,为他送行的父母和那心上的姑娘红了眼眶……故乡的春色已远远抛在身后,边疆苦寒,戍卒艰苦,薇菜可食他们便常常菜薇而食。时光荏苒、物换星移,薇菜苗几岁枯荣,他回家的期盼却一次次地破灭。战事频繁,每每饥寒交迫不得安枕,再加上行军地点不能固定,家书无法寄出,这真是使人“忧心烈烈”。战场之上更是刀光剑影、何其惨烈,他的身边不断有战友倒下,马革裹尸,他不知道自己会在何时战死沙场,不知这样的军旅生活会不会没有尽头,只能在悠悠天地中“独怆然而涕下”!“哀莫大于心死,悲莫过于无声”,然而他却并没有被冰冷残酷的现实压垮,这桎梏般看不到尽头的生活没有把他的心烧成死灰,反而燃起了他对生命的热情,对自由的向往和对胜利的渴望。“彼尔维何?维常之华。”,能在艰苦的生活中发现开得密层层的棠棣花儿,足以可见他心之所向皆是美好。只要人还有一双能发现美的眼睛,那么心底的希望便还没有枯竭!“彼路斯何?君子之车。戎车既驾,四牡业业。岂敢定居?一月三捷。”那威风八面的战车是将帅之车,那四蹄翻腾的骏马是冲锋的战马,虽战事频繁,但他所在的队伍军容威武、士气高昂,作为其中一员他感到由衷的骄傲,他终于从当初那个有家国情怀的少年变成了可以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不惜战死疆场的战士!几十年刀光剑影的军旅生涯结束了,他终于可以解甲归田,在远征边疆的无数的戍卒里他是幸运的,半生的厮杀得以保全这病体残躯,然而,当战火熄灭的时候,当一直支撑着他一往无前的使命完成的时候,他却孑然一身不知该何去何从。他不知道父母是否还健在,他不知道是否还有人会记得他,那持兵刃利器的手不知道能不能托得起余生那沉甸甸的空虚与寂寞!起风了,风吹过他的心脏,那是他的青春和那些战死沙场的战友在和他道别。鹅毛般的雪越下越大,盖住了他来时的脚印,也封住了他的去路,他看着这苍茫无际的冰天雪地又想起了那年初春,春风醉人,杨柳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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