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读细品悟真情
——《采薇》教学实录
武汉市光谷第二高级中学王玲慧
师：“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这是《诗经》中流传千古的名句，今天我们一起走进《采薇》这篇课文，体会它的美妙。
首先，我们将课文齐读一遍，整体感知。说说抒情主人公是什么身份？诗歌写了一个怎样的故事？
（PPT显示“问题一：你认为这首诗的抒情主人公是什么身份，诗歌写了一个怎样的故事？”）
（全班齐读）
生：从“我戍未定”“一月三捷”“岂不日戒”等诗句可以看到主人公应该是一个转战疆场、枕戈待旦的戍卒。
生：从“曰归曰归”“昔我往矣，杨柳依依”等诗句可以看出主人公是一位从军的战士，他离开家乡很多年，十分思念家乡，但一直无法回去。
生：我认为，这个从军的战士确实十分思念家乡，但他最终还是回去了，“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可以看到他身在归途。
师：几位同学合力将这个故事大致说清楚了。这首诗抒情主人公是一个在外服役的戍边战士。他常年征战在外，思念家乡，如今身在归途，回忆往昔征战生活与离家情形，百感交集，深感哀伤。
苏轼曾说：“三分诗，七分读，便是十分”，今天这节课，我们以读促品，以品促读，以此探寻这位戍边将士的征戍经历和情感秘密。
师：首先，我们回到诗歌前三章。大家自由地读一读，从形式上看，前三章有什么特点？从内容上看，你能读出抒情主人公哪些故事和情感？
（PPT显示“问题二：诗歌前三章在形式上有什么特点？你读出了抒情主人公的哪些故事和情感？”）
（学生自由朗读前三章）
生：前三章中好多文字是一样的，句式上非常整齐。
生：我最近在读《诗经》。前三章有很多文字相同或者相近，每章开头都说“采薇采薇”，“薇亦”怎么样，这种非常整齐并且相似的形式的叫做重章叠唱。
师：很好！诗歌中，在不同段落的同一位置，相同或相近的语句重复出现的一种表现手法叫做重章叠唱。初中学过的《蒹葭》就运用了这种手法，大家重温经典、感受一下重章叠唱？
（师生齐背《蒹葭》）
师：非常好。重章叠唱是《诗经》中常用的表现手法。某些文字重复出现，反复吟咏，能带给人一唱三叹回环往复的听觉效果。
这是前三章在形式上的鲜明特点，形式与内容往往是密切关联的，从诗人反复咏叹中，你能从中读出什么故事，品出什么情感？
（全班思考状）
生：诗中反复描写“采薇采薇”“曰归曰归”，说明这个戍边的将士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思归心切。
（教师板书：思归心切）
师：你品出了诗人思归心切的情感，非常好！“采薇采薇”，你有没有想过薇菜谁采，为什么要采薇菜？
生：戍边的将士采，行军打仗，补给跟不上，就只能采食野菜充饥。
生：战地的士兵，生活艰苦，风餐露宿，常常采野菜充饥，薇菜漫山遍野，饥肠辘辘的戍卒们一边在荒野漫坡上采集野菜，一边思念着久别的家乡，屈指估算着回家的日期。
师：“采薇采薇”是不变的日常，“曰归曰归”是不变的心声。此处思归的情感非常强烈。
生：我认为从“薇亦作止”“薇亦柔止”“薇亦刚止”可以读出时间的变化。“作”是薇菜冒出地面，“柔”是薇菜柔嫩的样子，“刚”是指薇菜变得老了，薇菜的变化实际上暗示着时间的流逝。
师：其实，薇菜由嫩及老，不仅仅暗示着时间的匆匆流逝，还暗示着这位戍卒生活条件的越发艰苦，薇菜柔嫩尚可采食，薇菜茎老叶黄如何下咽？所以在这里，薇菜的变化，有时间上的变迁与悲苦情感的递进。你能不能将这种递进情感读出来？
生：“薇亦作止”“薇亦柔止”“薇亦刚止”。
（重读了“作”“柔”“刚”这几个字）
师：老师听出来，你重读了“作”“柔”“刚”这几个字，不错，但还是有点缺憾，所谓重读并不完全是指声音大一些，而是情感投入得更加浓烈一些，读得更慢一些，拖的音更长一些。
（教师示范朗读）
生：老师，我认为诗中“岁亦莫止”“岁亦阳止”“心亦忧止”更加明确地点到了时间的变化和戍卒强烈的思乡之情。时光飞逝，思归而不得，这位戍卒真是急死了。
师：对，诗中还有一句更加鲜明地强调内心的急。
生：（全班异口同声）忧心烈烈。
师：忧心如焚，心急如焚。你能不能连读这几句，把这种情感上的急、很急、心急如焚的递进情绪给读出来？
生：（读）“岁亦莫止”“心亦忧止”“岁亦阳止”。
（情感酝酿比较到位）
师：读得不错，读出了那份心急如焚的情绪。这个战士为什么年复一年都不能回去？我们接着读。
生：我认为“靡室靡家，猃狁之故。不遑启居，猃狁之故”这几句说明了正是猃狁阻隔了自己回家，所以应该读出对猃狁的仇恨与敌意。
（众生点头）
师：分析得不错，读出来。
（该生朗读）
师：很好，给我们做了一个很好的示范。还有谁能品一品，读一读？
生：我从“我戍未定，靡使归聘”这两句能够读出归家无期，同时因没有信使可以派回去打探家里的情况而无奈和失落的情绪。
师：品得很好，请你读出这份无奈和失落。
（板书：无奈、失落）
（该生朗读）
生：他品的很好，但是无奈、失落的情感还没有读出来。
师：嗯，那你来试试。
（该生朗读）
生：还有一句，情感也是很丰富的，“王事靡盬，不遑启处。忧心孔疚，我行不来”，可以看出这位战士对战争的厌倦。
（板书：厌战）
师：同样请你为大家读出来。
（该生朗读）
师：不知不觉间，前三章的文句都被大家咀嚼了一遍。重章叠唱是《诗经》常用的表现手法，我们来作一次轮读，要求能读出“重章叠唱”的效果。全班同学分为三组，每组读一章。第一组读完两句后，第二组起；第二组读完两句后，第三组起；第三组读完后，全班齐读最后两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我给大家配点音乐。
（音乐起，老师领第一组起读，二三组分别错开两句起读，确有重章叠唱的感觉）
师：重章叠唱，一唱三叹，回环往复，层次鲜明，变与不变中蕴藏着丰富的情感，光阴轮转，忧情渐深。谢谢你们，带给了我美的享受。
师：如果说诗的前三章以薇菜这一意象，兴起了重章叠唱，那么诗的四五章所描写的场景和表达的情感又什么呢？
（PPT显示“问题三：四五章所写场景及其情感与前三章有什么不同？”）
生：前三章侧重展现戍边将士的日常生活，四五章侧重描写战场上的场景，战士出征的威仪。
师：这是场景上的不同，所表达的情感有没有什么不同呢？
生：好像情绪高昂一些。“戎车既驾，四牡业业”“驾彼四牡，四牡骙骙”“四牡翼翼，象弭鱼服”这些诗句给人雄纠纠、气昂昂的感觉。
师：牡是雄马，“四牡业业”“四牡骙骙”“四牡翼翼”都是在强调我军战马高大雄壮，强调战马的高大雄壮的用意是什么？
生：用意是强调我军车马威武雄壮，我军气势强大，斗志昂扬。
生：象弭鱼服，还说我军的弓是用象骨装饰的，箭袋是用鲨鱼皮制作的，实际上在强调我方军队装备精良。
生：可以读出这位战士在战场上奋力作战，斗志昂扬。从“岂敢定居？一月三捷”“岂不日戒，猃狁孔棘”可以看出这位战士虽然想家，但是在战场上却具有强烈的自豪感和责任意识。
（板书：自豪之感，责任意识）
师：品得不错，能不能像刚刚前三章那样，读出你所品读到的情感？
（该生朗读）
师：这两章情感比较激越，应该用比较高昂的声音来读，一个人读有些势单力薄。请所有男生站起，想象一下你就是这位战士，身处行伍，这里所站的都是你的同袍，你们共冒生死、协同作战——读出你们的雄壮气势。
（男生站起配乐朗读）
师：四五章重点写出了我军的雄壮气势，表现出战列中这个士卒的自信、自豪。这种自豪从深层次来说，源于他的忠君爱国和责任担当。
师：几年、十几年过去，战争结束了，而今“我”终于行走在归家途中。此刻，“我”又会想到什么？最后一段，我们一起读一遍，再来品读。
（师生朗读末章）
（PPT显示“问题四：“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描绘了怎样情境？）
生：“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一句中有一个重要的意象，“柳”，“柳”代表着“留”，不忍别离，“杨柳依依”春意融融的美好景色是反衬征人依依惜别的悲伤之情。
师：答得漂亮。在离家从军杨柳依依的这幅画面中，前来送他的人可能有妻子、孩子，可能还有拄着拐杖，相互搀扶着的父母；古人别离，一个转身便是天涯陌路，更何况是危险重重的从军之旅，心情之复杂可想而知。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两句，又是怎样的情境？
生：前面有一个意象“柳”，后两句也有一个意象“雪”，雪是冰冷的，大雪纷飞，冰冷的雪花落在脸上，外在身体上的寒冷映衬着内心的凄冷。
师：非常好，点出了“雪”这一意象，还能想象出冰冷的雪花落在自己脸上这一感觉上的细节。归途的士卒在大雪纷扬的冰天雪地中赶路，内心是凄冷哀凉的。
师：最后有一个问题，看结尾四句，“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半生在外，终得归还，他不应该兴奋得欢呼雀跃吗？可是主人公为什么感慨“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PPT显示：“问题五：半生在外，终得归还，归家途中，主人公为什么感慨“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生：这位戍卒大半辈子都在外打仗，归途却只换来了“载渴载饥”。
师：那么多年的青春消耗，那么多年的征苦离散最终却只是一无所得，一无所成。
生：这位战士离家多年，现在回去，也不能确定家里的亲人是否健在，更大的可能是不在了，有物是人非的感觉。
师：是的，他悲的是“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他哀的是“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生：归途之中的大雪飘飘应该是很冷的，“行道迟迟，载渴载饥”的艰难情况本身就很让人悲伤。
师：补充得不错，归家途中，浅层的、深层的“悲”与“伤”都被大家挖掘了出来。
女生的声音比较低柔，最容易传达出“悲”“哀”的情思，请女生齐读，要比四五章缓慢一些，读出一昔一今，一往一来的对比，读出归途无人理解的悲与哀。
（女生配乐朗读）
师：其实，这首诗就是写在归途，“采薇”“思归”“征战”“归途”往昔一幕幕情景在主人公心中重现，犹如蒙太奇式的回想画面缓慢切换。
最后，全班配乐朗读。前三章轮读，四五章男生读，第六章女生读。希望大家读出这个戍卒内心如此丰富、复杂且又如此矛盾、纠结的情感，读出他那无人理解的悲与哀。三大部分内容都间隔停顿一会儿，画面的切换是需要时间的。
（全班配乐朗读）
师：老舍在《四世同堂》里写道：“战争胜利了，可是战争带来的伤害却不是像桌子上的灰一样一擦就没有了。”“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战争的伤痛和思乡的情愫，经由一个戍卒的婉转吟唱流传千古！
古诗词教学的“品读”策略与能力提升
华中师范大学珠海附属中学李云汉
武汉市光谷第二高级中学徐斌
徐斌（下称“徐”）：高中语文古诗词教学长期以来被高考考点、题型、答题术语压制，古诗词教学课堂成了高考“古代诗歌鉴赏”备考的训练场，完全消解了古代诗词的美感。为了突破这种困境，我在自己的教学过程中，在参与到青年教师的备课时，常常推崇“品读”法，以期引导学生准确领悟诗词意蕴，细腻体味诗人情感，逐步提升学生审美能力。
李云汉（下称“李”）：你这个“选点突破”非常好。很多艺术门类如相声、话剧、朗诵等，作品的内容和情感很大程度上需要用声音来表现，读者藉由脚本等文字材料固然能领略作品大略情致，但不通过艺术家精湛的表演，作品真正的艺术神韵我们不可能充分享受到。
诗歌也是需要用声音来表现的一个艺术门类，《尚书·虞书·舜典》云：“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意思是，诗是抒发作者志向的乐章，需要长久歌咏，五声依附于所歌咏的诗，使用十二律和五声合于节奏。我们知道古人对于诗词文赋惯于“吟诵”，“吟”即“吟咏”，带有摇头晃脑哼唱的意味；“诵”即“诵读”，体态端庄，情绪饱满，声情并茂地朗声读出。无论“吟”，还是“诵”，都是以声音为媒介来更充分、更准确、更直接地表现诗歌的意蕴和情感，所以，选择“品读”来进行古诗词教学，是返本归真的教学策略。
徐：你从艺术“自性”的角度阐明了诗歌运用“品读”教学策略的必然性和切适性，似乎只强调了“读”，但我说的“品读”，里头还有一个重要的环节，或者叫要素，那就是“品”。“品”是“读”的前提和基础，“读”是“品”的成果和升华。“品”得准确，“品”得细腻，“品”得深刻，“品”得独到，“读”才能精准地传达出作品的意蕴和情感。简言之，“品”是向作品深处探寻，寻求一种感动和感悟，是信息的摄取和输入；“读”是将这种感动和感悟向外输出和传递，从某种意义上说，更是一种表现和创造。
李：我同意你关于“品”与“读”的绝大部分论述，只是感觉“‘品’是‘读’的前提和基础”太绝对了一点。古语有“书读百遍，其义自见”，说明多“读”能让人自然地理解诗的意蕴。你看在王老师这节课上，她在课前明确提出“以读促品，以品促读”，有时候“品”不到位的时候，多读几遍，或者换一种方式再读，诗歌的意蕴和情感就显露出来了，所以“读”也是“品”的一种方式，“读”对“品”也有促进作用。
我前面谈“读”的时候，并不是只强调“读”而偏废“品”，“品”和“读”同等重要，只是我还来不及谈到“品”。“品”合于时下流行的“文本细读”理论。元好问也说过“文须字字作，亦要字字读；咀嚼有余味，百过良未足”，这里“字字读”和“咀嚼”就是细读，就是“品”。“品”——品读诗句，在阅读和赏析诗歌的过程中是非常重要的，教师在授课过程中也不可能离开“品”而一味地去“读”。
徐：到这里我们才把“品读”教学策略的核心概念说清楚了。下面我们围绕王玲慧老师的课，就古诗词的“品读”教学作进一步探讨。
李：王老师这节课在古诗教学中“品”“读”特色非常鲜明，“品读”的教学策略运用恰当而纯熟。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在不同的教学阶段，不同的教学层面，“品”与“读”都承担了各自不同的功用；“品”与“读”交替进行，自然转换，相得益彰。
徐：先说“读”，整个课堂先后有15次之多，“读”得很充分，而且形式多样，任务明确。从形式上看，有“全班齐读”“男生齐读”“女生齐读”，有“自由地读”“指定人读”“范读”，还有“轮读”。——这个“轮读”很有创新，这是借鉴了合唱中的“轮唱”，意在显示“重章叠唱”音韵和节奏上的美；从功用上讲，这个“轮读”将知识教学与审美体验无缝粘合，是很巧妙的一环！
李：说到“功用”，王老师这节课上，“读”的功用，整体上是以戍卒“征戍经历”为线索，在时间轴上来回移动，以展开教学内容，推进教学进程，这样使得教学思路非常清晰。而“品”的功用，主要是以揭示戍卒“情感秘密”为主轴，在情感轴上向纵深挖掘，这样，课堂上情感浓密，使人艰于呼吸。
课堂中王老师引导学生扣住薇菜“作”“柔”“刚”品读，咂摸出背后戍卒生活的艰辛和思乡之情的逐渐浓烈；对战场上战马雄壮和装备精良的品读，咀嚼出背后戍卒自然流露的必胜信心和爱国情怀；对戍卒征战多年终于回乡却雨雪纷纷场景的品读，体味到戍卒孑然一身、内心孤苦悲凉处境——这几个地方都“品”得细腻精到，非常精彩。
徐：“品”“读”还有一个重要的功用就是审美，即通过“品”“读”过程，师生感受到诗歌的美，得到一种艺术熏陶和心灵的净化。更多的时候，这种审美并不是刻意追求之，而是在“品读”诗歌过程中，在完成教学任务的同时，潜移默化，自然生成的。一般来说，古诗审美可从三个方面来达成，即感受诗歌的音韵美、意境美和文化精神美。王老师在课堂上通过“重章叠唱”的教学和轮读，让师生感受到诗经的音韵之美；通过“采薇图”“战斗景”“归乡情”的品析，让师生感受到《采薇》的意境美；通过破解戍卒丰富而复杂的内心情感——戍守艰辛、乡思浓厚、对敌怨恨、爱国情怀、必胜信心、孤苦伤怀等等，让师生感受到从中华先民一直传承至今的爱憎分明、至性坚韧、家国情怀、责任担当的民族文化精神之魂。
李：我还考虑到一个问题，就是古诗词的“品读”教学策略，在技术层面还有一些客观上的难度，它要求师生具备较高的古诗鉴赏能力和朗读水平。古诗鉴赏能力属于阅读能力，师生通过知识积累、技术操练、阅读量增加，在一定时间内可以得到较大提升；朗读水平，属于艺术才能，天赋占一定成份，技巧占一定成份，提升起来可能不如鉴赏能力提升那么快。如果因为朗读能力不够，而将“品”出的内蕴和情感“读”不好或“读”不出，那“品读”教学的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徐：朗读能力在“品读”教学策略中，确实很关键。朗读首先与人的音色有关，“好声音”会更有感染力；还有韵律、节奏、语调、轻重音、音长短等因素，决定朗读的效果。只要认真学习，反复练习，朗读能力的提升也不是难事。
提高师生的朗读能力，语文老师是关键，语文老师经过专业训练将朗读能力提高了，课堂有意识地对学生开展朗读指导和训练，会自然带动学生的朗读能力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