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最早的爱情诗,不是关雎,你知道是

自从有了人类,便有了爱情;自从有了文学,爱情便被赋予美丽的翅膀。今天,我们说:爱情是文学创作的永恒主题。那么,文学史上最早的爱情诗是哪一首呢?因为《诗经》是中国现存最早的一部诗歌合集,而《关雎》又是其中的第一篇,于是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很多人便把《关雎》作为中国的第一首爱情诗。甚至在中学语文教材《关雎》一文的注释中,也说“《关雎》是中国爱情诗的开山之作。”果真如此吗?其实,这个观点是错误的。

我们知道,《诗经》中的作品,主要产生于周朝。但是,在此之前,已经有了文字和文学的产生,只是由于年代久远,流传到现在的很少。然而,在《尚书》《国语》《礼记》《山海经》等古籍中,还是有一些早期的文学作品被记录下来。如《吴越春秋》中记录的一首上古诗歌——《弹歌》:断竹,续竹,飞土,逐肉。南北朝时的刘勰认为这是黄帝时的歌谣。既然黄帝时期就有诗歌,那么,之后的尧舜禹及夏商时期,有诗歌的存在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的确,在《尚书》等古籍中,有十余首夏代及之前的诗歌被保存下来,其中就有中国最早的爱情诗:《涂山女歌》。

《涂山女歌》又称为《候人歌》或《涂山氏歌》,《吕氏春秋》记载,此歌为涂山女思念大禹所作。禹治黄河之水,十三年之间三过家门而不入,涂山女在涂山等待禹归来,满怀思念之情,唱出历史上最早的一首情歌。这首诗是有史可记的中国第一首情诗,也成为爱情诗规格和气质的圭臬。涂山女娇,也因此成为中国远古神话中的诗歌女神。

这首诗的正文只有四个字:候人猗兮。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等你(回来)啊!《中华诗词经典》在编写的时候,为了让它的形式更接近后来的诗歌,连用四句,重章叠唱,回环往复,更是韵味十足。

别看只有四个字,却包孕了丰富的内容和厚重的情感,更伴随着一个美丽动人的传说。

《吴越春秋》载:“禹三十未娶。行到涂山,恐时之暮,失其度制,乃辞云:‘吾娶也,必有应矣。’乃有白狐九尾造于禹……禹因娶涂山,谓之女娇。”(大意是:大禹忙于治水,三十岁了还未婚娶。这一天走到涂山这个地方,担心自己年龄大了不能生育,影响传宗接代,有违祖制,就向上天祷告:如果我到了婚娶的时候,请上天显示一些征兆吧。很快有人报告说,有九尾白狐前来造访。于是大禹便娶了涂山氏的女子——女娇。)

当时还有一首赞扬大禹与涂山氏联姻使国家兴旺、百业繁荣、人民昌盛的诗歌,也成为二人婚姻的见证:

涂山歌

绥绥白狐,九尾庞庞。

成于家室,我都攸昌。

涂山女是美丽的,后人因此把她幻想为九尾狐的化身,还衍生出许多美丽的传说。但是,水患未解,何以为家?大禹并未因此沉浸在温柔乡中不能自拔,美丽的姑娘也栓不住大禹治水的心。婚后的第四天,大禹就告别了新婚妻子,踏上治水的征程。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妻子一人独守空房,望眼欲穿,盼着丈夫的归来。有了身孕,丈夫不在身边陪伴;孩子出生,丈夫远在他乡忙碌……十三年间,丈夫三过家门而不入,妻子一人苦苦坚守。这样苦闷的心情反映在《候人兮猗》歌里,充分表达了女娇盼丈夫早日归来的迫切心情。

今天,我们敬佩大禹这位充满事业心的真英雄,同时也同情涂山女这个独守空房望夫思归的古代留守女。《涂山女歌》全诗四个字,宣泄的是对丈夫的思念,对婚姻的坚守,对爱情的坚贞。“兮”“猗”两个虚词,绝非多余,正是这两个虚词,加深了感情的表达效果,迸发出感人至深的情感力量。这首诗,不但是迄今为止发现的中国最早的爱情诗,也是第一首思妇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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