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缪》这首诗歌,主流的观点确实是男女爱情的唱和,但也应该听到不同的声音。在方玉润所著的《诗经原始》中,题目之后直接给出了“贺新昏也”的判词,并且认为,这首《绸缪》是《诗经》里诸多歌咏新婚诗作中唯一一首没有太大深意的作品,当此新婚之时,男女回忆初遇场景。显现的是先秦之民淳朴、自然的生活。《绸缪》一诗的主流解读,以及诸多细节这首诗歌因为年代比较久远,所以解释的版本比较多,这里只选取较为合理的说法。这首诗歌三章,章六句,有着不同的主体,可以分开来看。第一章: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这里有几个细节需要注意。绸缪,是形容状态的词语,意为缠绕,后来就被引申为爱情缠绵的状态。第一句的含义就是将“薪柴”捆扎起来。有人考证过,《诗经》中和“薪”有关的描述,几乎都和爱情、婚姻有关。三百篇言取妻者,皆以析薪取兴。盖古者嫁娶以燎炬为烛。古人的解释是当时的人们娶亲,点着火把,这种习俗后世被蜡烛取代了。虽然无法考证真假,但这种解说相对比来说,合理性更高一点。这一章以女子的视角来写,讲述了女子初见男子的场景。《仪礼》中记载,妇人称夫曰“良”。第二章: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第二章和第一章的内容基本相同,只不过视角是男女共同的视角,双方都在回忆当时的这场相遇。第三章: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第三章是以这个男子的视角来讲述。男子回忆当时邂逅的女子是多么的美丽,“粲”指的是服貌之华美。以上三章都有一个共同的意象,即“三星”。关于“三星”的说法有分歧。《毛诗》认为是“参”星,因为“参”和“叁”字形比较接近;《郑笺》认为是“心”星,因为它代表着尊卑、夫妇、父子。朱文鑫的说法综合起来,给出了更为合理的解释。他认为,第一章的“三星”指的是“参”星中最明亮的那三颗星星,这三颗星星很好找,北半球的冬季南方有三颗非常明亮的星星,也就是“猎户座”。历来有俗谚:三星正南,就要过年。现在这个时候,这三颗星星就在正南方向。第二章的“三星”指的是“心星”,“三星在隅”,正好是春暮之时,心宿刚刚升起,所以在东南方向。“隅”就是指东南方。第三章的“三星”指的是“河鼓”三星,“河鼓”就是牵牛,感牛女之相会,知嫁娶之及时。这个时候的时节是新秋,河鼓当户。所以这首诗不仅仅是男女初遇,而是讲述了男女从邂逅到婚姻的过程。《绸缪》一诗的政治解读,有不同的含义《诗经》作为儒家经典,尤其是在汉代,经常会与政治取得关联。比如,我们现在认为的歌颂爱情的诗歌《关雎》,就被认为是“美后妃之德”。而这首《绸缪》,也被做了政治解读,认为是讽刺:国乱民贫,男女失时。《绸缪》一诗,被收录在“唐风”之中,属于变风。一般认为,十五国风中除了“周南”、“召南”属于“正风”之外,其他十三国风都属于变风。当然还有不同的划分标准,比如以主题划分、以形式划分以及以时间划分等,但这里不做细解。《诗大序》中说:至于王道衰,礼仪废,政教失,国异政,家殊俗,而变风变雅作矣。是说这些“变风”、“变雅”的创作是因为周代礼衰乐废,民间或采诗人作这些诗歌来讥讽时事,希冀统治者倾听民间声音有所治理。《绸缪》是变风,被认为是用来说明唐国政局混乱。而持此说法的学者同样给出了较为合理的解释。古人认为,嫁娶应该按照规定的礼仪时令,违背就叫做“失时”,是国家混乱的表征。“三星在天”,意为“三星”刚刚升于东方,可以嫁娶。然而,这是指“参星”而言的,此时男女初遇,自然不是婚娶之时。也就是说,男女的婚娶时间不是“三星在天”,属于违背礼制。《郑笺》中认为“三星”是“心星”,但同样有此问题:心有尊卑夫妇父子之象,又为二月之合宿,故嫁娶者以为候焉。昏而火星不见嫁娶之时也。今乃见其在天,则三月之末,四月之中见于东方矣,故云不得其时。即使是认为“三星”有三种说法的学者,也持“失时”的观点。绸缪束楚,正霜降逆女之时也。所以不及夏者,非其时也。所以,这首《绸缪》所反应的问题就是,唐国当时礼崩乐坏,国家混乱,人民都不遵守礼仪制度。对于这首诗歌,两种说法都可以解释得通,并且理论依据都很充足,但从发展来看,“贺新婚”的说法逐渐占据主流,但这并不能证明讥讽“国乱民贫,男女失时”的观点就是错误的。这种分歧只能留给读者自己甄别。夸父为什么要去追逐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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