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广
南有乔木,弗成休思。
汉有游女,弗成求思。
汉之广矣,弗成泳思。
江之永矣,弗成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yì)其楚。
之子于归,言秣(mò)其马。
汉之广矣,弗成泳思。
江之永矣,弗成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蒌(lóu)。
之子于归,言秣其驹。
汉之广矣,弗成泳思。
江之永矣,弗成方思。
评释:
南有乔木,弗成休思。
休思:休思。休:苏息也;思:口气助词,没有实义。
汉有游女,弗成求思。
汉:指汉水。游女:在汉水岸上出游的女子。
江之永矣,弗成方思。
江:指长江。永:水流很长。方:渡河的木筏。这边指乘筏渡河。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
翘翘:众也,秀起之貌。错薪:紊乱的柴草。楚:杂薪当中尤翘翘者。
之子于归,言秣其马。
秣(mò):喂马。蒌(lóu):草名,即蒌蒿。
译文:
江之永矣,弗成方思。
江水悠久远又长,乘筏度过弗成能。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
柴草丛丛繁杂生,用刀割取那荆条。
之子于归,言秣其马。
女士就要出嫁了,急忙喂饱她的马。
汉之广矣,弗成泳思。
汉江滚滚宽又广,想要度过弗成能。
江之永矣,弗成方思。
江水悠久远又长,乘筏度过弗成能。
翘翘错薪,言刈其蒌。
柴草丛丛繁杂生,用刀割取那蒌蒿。
之子于归,言秣其驹。
女士就要出嫁了,急忙喂饱小马驹。
汉之广矣,弗成泳思。
汉江滚滚宽又广,想要度过弗成能。
江之永矣,弗成方思。
江水悠久远又长,乘筏度过弗成能。
阐发:
《汉广》全篇三章,前一章自力,后二章叠咏,同《诗经》中其余重章叠句的民歌,似无不同。但从艺术意境看,三章层层连接,自有其诗意的内涵逻辑。
首先,全诗三章的起劲之句,逼真地暗意了做为抒怀主人公的青年樵夫,砍木刈薪的做事进程。方氏由此把《汉广》诗旨总结为“江畔樵唱”,否认其爱情诗的本色,仍未免迂阔;但见出起劲之句暗意了采樵进程,既有文本根据,也是契合做事阅历的。
其次,从组织形状看,首章似自力于二、三两章;而从感情展现看,先后部份周密连接,细腻地传播了抒怀主人公由渴望到悲观、由逸料到破碎,这一反击繁杂的感情经过。有渴望有寻觅,才有悲观有失落;但诗篇于此未做明言,对这位青年早年寻觅思恋的一往密意,让读者得之言外。
诗篇从悲观和绝望写起,首章八句,四曰“弗成”,把寻觅的绝望抒发得极尽描摹,弗成逆转。个别把首句视为起劲;假设换一种读法,把“汉有游女,弗成求思”置于首位,那末,“南有乔木,弗成休思”就可视为比方,连同“汉之广矣,弗成泳思”、“江之永矣,弗成方思”,组成一组声势如潮的博喻;展望难及的无尽难过之情,也展现得更为剧烈。早年苦恋寻觅,昔日展望难及。但心不甘、情难拔,因而由实际境地转入逸想境地。
三、三两章屡次地描摹了痴情的幻景:有朝“游女”来嫁我,先把马儿喂饱;“游女”有朝来嫁我,喂饱驹儿把车拉。但幻景终究是幻景,一旦展开实际的眼睛,便更深地跌落破碎的深谷。他仍然痴情而固执,但二、三两章对“汉广”、“江永”的复唱,已是幻景破碎后的长歌当哭,比之首唱,真有男儿酸心不忍听之感。总之,诗章前表态对自力,感情线索却历历可辨。抒怀主人公是位青年樵夫。他留意一位俏丽的女士,却不停难遂渴望。情思环绕,无以开脱,面临浩渺的江水,他唱出了这首动人的诗歌,倾诉了满怀难过的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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